当前位置: 人生论 >> 人生论知识 >> 束沛德真实书写曲折而典型的人生人物
书中写到很多名家,多为束的领导,他们间的情感很动人。比如菡子,那是束在学生时代就很迷的散文家,她调到作协创委会成为束顶头上司时,他正因“胡风问题”而灰溜溜,菡子并不疏远或歧视,却以老大姐身份主动接近和关心,多次与他倾心长谈。在处分结论下来时,见其中有“留党察看一年”,便建议他写报告要求减轻处分。她仔细看了他写好的报告,又多处动笔修改,至今束还保留着有菡子秀丽笔迹的底稿。她在其中加了“在沉痛中,也感到与党接近的轻松和愉快”等充满散文家色彩的句子;还补了一句:“现在离揭发我错误的日子已将近一年零四个月,离我比较彻底地承认错误的时间也已有一年多。”——这话对后来减轻处分极有利。按理说这是不合组织原则的,但作为“具体的个人”,半个多世纪前的这些细节委实感人。严文井对束的师谊是最深的,在拜访晚年的严文井时,严在别人称他“老束”时瞪圆了眼睛,因在严的心里,他永远是“小束”。毕生洒脱的严又对一件小事耿耿于怀:束在一篇回忆作协的文章中写到好多人,其中没有严!束一再解释,肯定写了,一开头就写了严领他进作协,但严连连摇头:“就是没有!”后来束猜测,可能严读到的是哪个报纸的删节版。严在这种地方体现的孩子气,正是一个智者内心情感的流露——他对束关爱之深,几乎已视同己出。这一对人物关系,在束的回忆中,是最为小说化的。束之为文平实诚恳,文如其人,对过往人事总能认真反思,从不文过饰非,这也是此书感人的地方。年,河北文坛对女作家刘真有过一场很没道理的批判,束也参与其间,他在四十多年后写了《我也当过“炮手”》一文,表示忏悔。对于自己对丁玲、黄秋耘的批判,他也都一一写明,深表羞惭。而对自己遭遇的种种不公,则能平静待之,并不深究,这都体现了人的修养和胸怀。 本书写了周扬、巴金、邵荃麟、张光年、严文井、沙汀、郭小川、李季、菡子、冯牧、葛洛、唐达成等重要人物,为当代文学史留下了大量第一手材料,对很多误传的史事有匡正作用。比如,坊间一直传说周扬在复出之后没有对丁玲说一句“对不起”,造成了文坛的长期对立;书中《留下几帧真切的史影——一个记录者眼中的周扬》一文,就有周扬在第三次作代会上发言的记录,其中两段是: ……我过去犯的错误很多,搞错了很多人。一是丁陈反党集团,一是丁玲右派,作协做党的工作的同志已向中宣部写了平反报告。我是有责任的,有错误的,是搞错了。我利用这个机会在这里向丁玲、陈企霞同志道歉。并不是说丁玲的观点不可以批评、争论,但应当在党内批评、争论。陈企霞这个同志敢讲话,和我顶撞过,这是他好的一面。 关于写有关丁、陈的报告,可以说一下,没有搞什么小报告,都是在中央领导下进行的。当然我们有责任,反映的情况不全面。你要批评我,我也可以说是有来头的,都是经过主席的,但我们确实有责任,定丁陈反党集团的报告不确实、不客观,虽然我们没有造谣,但看法不对,有一种“左”的思想情绪。年已感到丁陈反党集团不能成立,要平反,但后来来了一个反右派。现在看来,绝大多数同志都搞错了。除了向丁玲、陈企霞道歉外,还应当向更多的同志道歉,包括艾青、陈涌、冯雪峰同志,根本不应该说他们是右派。还有秦兆阳、罗烽、白朗同志,在这里,向这些同志道歉。 可见,周扬对丁玲,可以说是作了公开的、反复的道歉,“唯独不对丁玲道歉”的说法有误。书中对第四次作代会前后经过等记录,也都极具价值。作协史,是中国当代文学史的重要组成部分。过去曾有张僖先生的《只言片语——中国作协前秘书长的回忆》(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年版),提供了有关作协前期和作协上层的大量史料,堪称弥足珍贵;但书中明显的错误也不少(如将邵荃麟夫人葛琴误记为田间的妻子)。可能张僖写作时年事过高,记忆已渐模糊。而束沛德此书记忆清晰,资料翔实,更为可靠。虽可读性不若张僖,掌握材料的范围也有局限,但对文学研究者来说,仍是一部不可多得的好书。文学点亮生活点击以下关键词查看近期精彩有趣:神保町|最美书店|高冷书店|霍比特人|漫威|文博展|香港书展|茅盾文学奖|亚洲电影|诺奖观念:莫迪亚诺|村上春树|奥威尔|卡尔维诺|圣埃克絮佩里|帕慕克|契诃夫|波伏娃|萨特|阿加莎|布罗茨基|伍迪艾伦|纳博科夫|博尔赫斯|海明威|阿列克谢耶维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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