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论

关于鲁迅其生其死其时第十一章呐喊

发布时间:2018/9/11 19:05:37   点击数:

呐喊

年5月,鲁迅作《狂人日记》(以患“迫害狂”的表兄弟,大姨母之子阮久孙为模型,此人病愈后安居,至年仍与鲁迅书信往还),载《新青年》4卷第5号(每6期为一卷)。此后鲁迅的创作源源不绝,他也成为《新青年》的重要成员。是年9月,《新青年》自第6卷起才成立编辑委员会,由守常、玄同、涵庐、尹默、独秀、适之、鲁迅等人(尹默的回忆略有出入,编辑无涵庐而有岂明)充任,每期轮流主编(其他主要撰稿人就有岂明、张慰慈、半农等。而这轮流,也就埋下了日后分裂的伏笔)。据鲁迅追记,《新青年》每出一期就开一次编辑会,商定下期稿件。

鲁迅一开始就找到了他的语言,横空出世的《狂人日记》,以极高的成熟度一举登上了小说创作的高峰,使全国文艺界震惊。小说的白话形式固然是对白话文学革命的强大声援,而小说的主旨乃在掊击家族制度与礼教之弊害,此后他的笔锋也多以此为鹄的。岂明说,鲁迅对于文学革命,当时无甚兴趣,可是对于思想革命,却看得极重,这是他在日本办《新生》那时代起所有的愿望(甲揣测大概受张勋复辟的刺激而更烈),经玄同来旧事重提,好象是在埋着的火药线上点了火,便立即爆发起来了。是以“铁屋子”这简单的一场话不期然竟生奇效(自然“铁屋子”也只是一个记略,鲁迅创作《狂人日记》之前,常有同好者来谈,如半农就曾赋诗记录他年那个旧历除夕在绍兴县馆的谈话:“主人周氏兄弟,与我谈天,——欲招缪撒,欲造‘蒲鞭’,说今年已尽,这等事,待来年。”),是以鲁迅不愧为籍由文学而革命思想之急先锋(这也是“鲁迅”这名字的第一次面世。鲁迅曾用名“迅行”,而《新青年》的编者不愿意有别号一般的署名,他于是撮母姓,取周鲁同姓之国,且有愚鲁而迅速之意)。

但鲁迅可是主将?前已述及,那时的主将当是独秀、适之两大导师(元戎则要推孑民)。独秀力行其志,适之增以理论,鲁迅在抄碑。这确是“五四”前的事实(“五四运动”当天,鲁迅似乎茫无所知。他的日记这样记着:“星期休息。徐吉轩为父设奠,上午赴吊,并赙3元。下午孙福源君来。刘半农来,交与书籍两册,是丸善寄来者。”接着的“六三”,鲁迅也只是在找房子。他后来也说:“单是中国,这一年的大事件也可以算是很多的了,我竟往往没有论及,似乎无所感触。”)。以后时移事易,鲁迅在青年中的影响力渐渐逼近陈、胡,或者竟有超越的迹象(我们的政治色彩甚浓的史学更隐欲将文学革命归功于鲁迅和守常),是晚些的事了。鲁迅几次做不愿掠美的澄清,既详述玄同约稿的经过,又讲明他的目的只是“聊以慰藉那在寂寞里奔驰的猛士,使他不惮于前驱。”“我的作品在《新青年》上,步调是和大家大概一致的,所以我想,这些确是算作那时的‘革命文学’。然而我那时对‘文学革命’,其实并没有怎样的热情。……既不是直接对于‘文学革命’的热情,又为什么提笔的呢?想起来,大半倒是为了对于热情者们的同感。这些战士,我想,虽在寂寞中,想头是不错的,也来喊几声助助威罢。首先,就是为此。”他的本意,实在只是“呐喊”(即独秀也老老实实地谢绝这一光荣。他说:“常有人说白话文的局面,是胡适之、陈独秀一班人闹出来的,其实这是我们的不虞之誉。中国近来产业发达,人口集中,白话文完全适应这个需要而发生而存在的。”适之不大同意他这一番经济史观的道理,也自负得多,但更认为白话文学是由来已久的)。

这是摧破敌阵的一声呐喊。同月《新青年》全部改用白话,标志其势已成。独秀作《驳康有为致总统总理书》《宪法与孔教》《孔子之道与现代生活》《有鬼论质疑》,易白沙(坤,长沙人,侠士也。曾教授复旦。年庐墓独居,作《帝王春秋》。年谋刺北方剧贼不成,愤而蹈海)作《孔子平议》《诸子无鬼论》,守常作《庶民的胜利》《Bolshevism的胜利》《我的马克思主义观》(《新青年》出了马克思主义专号),鲁迅、玄同、半农作小说和杂感,据白话这一阵地,奋勇向社会深层突进。岂明发表《思想革命》《人的文学》《平民文学》三大论文,揭橥文学改革的完整思想体系。岂明提出,“文字改革是第一步,思想改革是第二步,却比第一步更为重要”,进而主张人的解放和“人的文学”,“用人道主义为本,对于人生诸问题,加以记录、研究的文学,便是人的文学”。再具体而微,社会要的是忠实反映世间悲欢的平民文学。这一组宏文是新文化运动的扛鼎之作,近百年过去,光芒不减。尼采(FriedrichWilhelmNietzsche,鲁迅受他影响很深。对他的“超人”学说,世人误解不小)说:“这是重新估定一切价值的时代。”将估定价值的标准和归依“人”如此鲜明完备地高唱出来,岂明允推第一。如此也见新文化运动之所以“新”,之所以较以往一切文学运动高明,之所以不待任何政治团体推崇而自有地位(岂明从文学史的角度,主张文学向来分言志派和载道派,两派起伏消长即构成历史源流,明末“抒性灵”为言志,清八股和桐城派转为载道,民元以来的文学革命,其实上承明末文学运动的伏流。这技术性诠释固不在本文讨论范围之内)。与之相辉映的是适之带来的易卜生(HenrikJohanIbsen,鲁迅第一个在中国介绍他)健全的个人主义,“救出自己的唯一法子,便是把你自己这块材料铸造成器,方才可以希望有益于社会。”但易卜生知道人类社会是极其复杂的组织,有种种绝不相同的境地,无一方可遍医天下,是以他虽出了很多脉案,却不肯轻易开药方——他要病人自己去寻。适之学哲学,容许只提出问题,独秀和守常却要脱胎于命世的儒学,不能满足于脉案,他们替中国找到的药方,是马克思主义。他这一派我们应该比较熟悉,总之人们应该了解,就文学革命而言,蔡、陈、胡,甚至包括岂明,要重于鲁迅(岂明当时竟也比鲁迅激进些,在年12月7日为即将创刊的《每周评论》作《人的文学》,独秀登入《新青年》,并约出《平民的文学》《论黑幕》,在《每周评论》4、5两期登载。岂明自述当时所作“可以说是近于‘言志’的东西,这即是‘祖先崇拜’与‘思想革命’”)。

(甲注:在年《新青年》第3卷4月号,刊登了一篇《体育之研究》,作者署名二十八画生,即毛润之,24岁。他翌年8月与湖南赴法学生一同来京,住在当年湖南第一师范伦理科教师、现北大教授杨昌济家,又蒙昌济介绍给时年29岁的北大图书馆主任守常,谋了一个阅览室助理员的差使。润之在京半年,眼界大开,18年后对斯诺谈及,这半年中他“迅速地朝着马克思主义的方向发展”,但他开的书单那时还没有出版。他没说“成为”,这思想极端驳杂的人。)

待续

行走江湖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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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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