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论

不能害怕,不会逃避,不被束缚

发布时间:2021/3/1 17:05:09   点击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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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自己有些懦弱,不敢直面现实的残酷,也不愿相信,应该变得更理智、清醒、勇敢。不能接受、不敢面对,选择逃避,就会永远留在原地打转。不管是好的坏的,都没有那么可怕,可怕的是把一切得失看得太重。总说一个选择会影响命运,如果无力扭转、没有抓住时机,命运被影响就被影响了呗。总得向前走,总得看看另一条路是怎样的,总得认认真真走下去。

(确实痛苦,写不出来论文)

大三上学期最大的收获与快乐——一部《红楼梦》以及对女性主义的思考。(翻到了之前的课程论文,王熙凤、贾探春、林黛玉)

枷锁

——女性“我要”意识的初醒及现代启示

1、王熙凤——我要钱,我要权、我要释放

王昆仑先生的“恨凤姐、骂凤姐,不见凤姐想凤姐。”生动地表达了广大“红楼”爱好者对王熙凤这一人物的复杂情感。复杂,是因为人物的鲜活,她少了宝玉、黛玉身上那种灵性和对至纯至真的人生理想的追求,真真实实地处于复杂动荡的社会和家庭漩涡中心,具有强烈的自主意识和反叛精神。不甘愿作父权制社会的被征服者,而是积极展示自己的智慧和才干。她凭借自己的圆滑、精明的处世技巧和出色的口才坐稳了贾府管家的位置,得到了权,又凭借职责之便大揽不义之财,甚至不惜损害他人身家性命。她身上有明显的人性之恶——贪婪、狡诈、虚伪、狠毒,但她不惧男性话语霸权、挑战父权制权威,展现自己的才能与欲求以及逃脱“温柔贤良、三从四德”的女性思维模式的自我释放,代表了女性部分自我意识的觉醒。

1.1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

(一)

王熙凤对金钱,已不再是“要”,而是“贪”,她是精明的贾府理财人,也是贾府一等一的贪污者,是贾府的支柱也是蛀虫,正应了探春所说:“可知这样大族人家,若从外头杀来,一时是杀不死的,这是古人曾说的“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须从家里自杀自灭起来,才能一败涂地”。克扣月钱放高利贷获取暴利,交易的金额从贾府抄家时的几箱票根就可看出一斑;“弄权铁槛寺”为了三千两银子间接地害死一对有情人;雁过拔毛,不放过任何一个发财的机会,就连大家凑钱给自己过生日她也不忘从中捞取一笔,尤氏见此状也不由得向平儿嘲讽王熙凤:“我看着你主子这么细致,弄这些钱哪里使去!使不了,明儿带了棺材里使去。”

王熙凤大肆揽财只是为了充实自己的小金库,别人休想从她这里捞到一点便宜。就连自己的丈夫要钱,她也是精打细算,毫不顾念恩情。她仿佛持有这样的观念:“钱,是我凭“本事”弄到的,我就有完全支配权,和别人无关,即使你是我的丈夫,也不能干涉我的私人经济领域。”王熙凤不会因经济而依附于丈夫,在那个时代,她成为了一名经济独立的女性,在经济上和丈夫平起平坐甚至更胜一筹。

(二)

王熙凤有钱的根本还在于有权,她明白想要得到贪恋的钱必须有足够的权,这和传统的:“官本位”思想基本吻合。王熙凤确实有打理家务的才能,加之她又喜欢位高权重的感觉,天赋加兴趣,王熙凤能在这方面有所作为也就不难理解了。

给凤姐托梦的秦氏鬼魂说:“婶婶,你是脂粉队里的英雄、连那些束带顶冠的男子也不能过你。”

冷子兴评价;“谁知自娶了他令夫人之后,到上下无一人不称颂他人的,琏二爷倒退了一射之地。说模样又极标致,言谈又爽利,心机又极深细,竟是个男人万不及一的。”

周瑞家的说道;“这凤姑娘确实也是个出挑的美人儿,并且虽然年纪不大,但是行事心眼子多,又口齿伶俐,十个会说的男人也说不过她。”

通过这些侧面描写,我们也能对王熙凤的治理才能略知一二。正面体现其治理才能的,比如在秦可卿出丧时协理荣国府一段,充分展示了她杀伐决断的才干,从千头万绪中找到关键所在,三下五除二解决弊端,把宁国府里里外外整顿的井井有条。在宴会上,她也是最出彩的:“一应张罗款侍,独是凤姐一人周全承应。合族中虽有许多妯娌,但或有羞口的,或有羞脚的,或有不惯见人的,或有惧贵怯官的,种种之类,俱不及风组举止舒徐、言语慷慨,珍賁宽大;因此也不把众人放在暇里,挥霍指示,任其所为,目若无人。”

仅仅有才,还不足以让她成为贾府的一把手,关键在“情”,但王熙凤可不是处处留情之人。她只看贾府最高统治者贾母的脸色,一颗八面玲珑的心、一张能说会道的嘴处处迎合贾母。贾母离不开凤辣子,她也就稳稳地保住了权力。

王熙凤虽然用手中职权办了不少伤天害理之事,但我们不能由此带偏见地认为女性掌权就是会祸国殃民。凭王熙凤的才干,协调好贾府的事物绰绰有余,秦可卿托梦,将她看做贾府的“补天”人物,曹雪芹在塑造此人物时有意识地批评了她的险恶,但对她的“齐家才”也是毫不吝啬的赞扬。她的失败在于缺德而不是才,而德行的有无和性别毫无关系。

王熙凤贾府大管家的工作使她在与贾琏的关系中有了相对话语权,她没有被禁锢在贾琏的仆从状态,跨越了与男性隔开的大部分距离,降低了男性在她生命的主导权。她鄙视女性对男性的低眉顺眼,言听计从,鄙视邢夫人“禀性愚犟,只知承顺贾赦以自保,次则婪取财货为自得,家下大小事务,俱由贾赦摆布。凡出入银钱事务,一经他手,便克啬异常,以贾赦浪费为名,须我就中俭省,方可偿补,儿女奴仆,一人不靠,一言不听的”。凤姐看不惯邢夫人这种传统女性,懦弱无能,任凭丈夫胡作非为,甚至为了讨好丈夫,还帮他做荒淫之事、尽丧尊严,将身家性命全部寄托于丈夫,目光短浅。她也嘲讽尤氏对贾珍的放浪不敢管、不能管:“你又没才干,又没口齿,锯了嘴子的葫芦,就只会一味瞎小心图贤良的名儿。”

相较于掌握在手里的权利与金钱,王熙凤才不顾忌“三从四德、三纲五常”,她自信自己的才干想要与男人一较高下甚至让男人臣服于自己,也有几分“祖宗不足法”的勇气。其行为也向我们展示了女性并非只能相夫教子也具有参与社会治理的能力。但在那个时代,再多的渴望与才能都只能支撑王熙凤风光一时,贾府终究是贾府老少爷们的地盘。她虽得到贾母宠爱,让她管家,但在根本利益上,贾母是维持贾府的,贾母对凤姐的宠爱是以不损害贾府利益为前提的,贾母不会无原则站在她一边,其如日中天终归也是虚幻。

传统的男主外、女主内的分工模式,女性的工作很难直接获得经济效益。经济决定生存,一段关系中,谁控制了经济谁就掌握了主动权。在两性关系中,除了金钱独立没有什么能孕育出真正的平等,真正的自由,真正的男性气质或女性气质。鲁迅先生在《娜拉出走之后怎么办》也提到:“最痛苦的是梦醒后无路可走;梦是好的,否则,钱是紧的。自由固不是钱所能买到的,但能够为钱而卖掉。”

男女分工不同直接造成两性的经济差异。所以,直至今日我们还在呼吁:缩小男女工资差异,拒绝用人单位的性别歧视,努力实现男女在经济领域的平等。毫不功利地说,要想在一段关系中保持独立的自我,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

1.2释放自己的身体

(一)

王熙凤的首次出场就是人未到声先闻,黛玉不禁想到:“这些人个个敛声屏气,恭敬严肃如此,这系来着是谁,竟如此放诞无礼。”黛玉说得不错,王熙凤确实“无礼”。王熙凤没有名门闺秀礼仪规范:行不露足,踱不过寸、笑不露齿、手不上胸。相反,她敢说敢笑、机智果敢、口齿伶俐、反应机敏、不拘小节、张扬暴力。她顺从了自己的乐趣、挑战了那个时代女人应该遵循的规范。这也与她从小的生活环境有关,自小和贾珍他们一起厮混长大,从小在一个开放的环境被当个男孩培养,少了女性的那份娇羞、扭捏、拘谨。站在门口剔牙,走路也很不“淑女”,有时快到脚不沾地,人们叫她“一阵风”;对小厮、小丫头,说打就打、说骂就骂;得知贾琏在外面娶了二房,故作大方地把一切打点好,便跑去宁国府大闹一通,毫不顾忌自己的粗鲁行径。

这与我们欣赏的女性美是格格不入的,在严格的礼法秩序下,女性的言行都受到规控。司马光在《涑水家仪》中提及:“男治外事,女治内事。男子无故不处私室,妇人无故不窥中门。有故出中门,必掩蔽其面。”女性身体就被束缚规定在有限的空间之中,社会文化对女性身体人体严厉压制,女性的行为思想挑战了既有秩序规范,就会受到权力的惩罚。袭人严格规范自己的一举一动,将自己驯化成温良贤淑的样子,得到王夫人的青睐;薛宝钗几乎所有的言语行为皆以温良恭俭让的道德标准进行自我约束,她不仅得到了王夫人、贾母的喜爱,就连贾妃元春都对她另眼相看。人类趋利避害的本能,促进了女性的自我约束。对女性身体的封锁体现了男性霸权,男性认为女性的身体应该属于他,而不是属于她自己。

在礼法森严的大观园中,女性真实的身体欲求是缄默的,她们不敢正视自己内心的欲望,无力自主自己的身体。

(二)

梅洛-庞蒂曾言:“身体是我们拥有一个世界的一般方式。”身体不仅是具有物理属性的客观存在之物,同时,它也是个体表达心理情感的媒介。

女性的身体是被社会封锁的。特纳说:“人类有一个显见和突出的现象,他们有身体并且他们是身体”。权力秩序所编织的牢笼之中,女性能够控制与掌握的或许只有自己的身体以及对待自己身体的方式。但这一权利都被剥夺之后,女性便彻底沦为男性的附庸,沦为社会的第二性。个人的情绪不断地在封闭的身体中积压,女性是病态的。

而今,我们还在对女性的身体不断限制,潜意识告诉我们女性是安静的、娇弱的、楚楚可怜的,这才是真正的女性魅力,女汉子则成为社会戏虐的对象,而女汉子很多时候却是更自由地支配身体,对身体的释放更接近人的本能。

我们不仅拒绝女性的身体“动”,还不断规训女性的身体“藏”。暴露就是诱惑,大胆展现身体美就是放浪,女性的身体是禁欲的象征,释放就代表可以被侵犯。多少次女性被性侵,我们谴责受害人不检点。女性的身体成为男性意淫的对象,为了避免男性犯错,女性要自我封锁,这公平吗?龙应台说“园里的苹果长得再甜再好,但不是你的,你就不能采撷。我是女人,我有诱惑你的权利,而你,有不受诱惑的自由,也有“自制”的义务。今年夏天,你若看见我穿着凉快的露背洋装自你面前花枝招展地走过,我希望你多看我两眼,为我觉得脸红心跳。但是你记着,我不说你有“毛病”,你就别说我“下贱”——我有美丽的权利。”

《陆犯焉识》中冯婉喻为了丈夫、孩子,受苦受难、忍气吞声一辈子。在生命的尽头,失忆了的婉喻再也不肯穿衣服,“她忘记了一贯含胸的姿态,动作行动洒脱自如。身体一派天真,似乎身体的羞处仅仅因为人的知羞而不得见人。”孩子们见状要强行给母亲穿衣,而她的丈夫陆焉识拒绝了,留给婉喻一间屋子,在最后的时光让她真正地成为自己一次,焉识知道这个八字小脚的女人被压抑地太多、太久。女性的自由,先把身体自主权交还给她们。

“凤姐性格最基本的特征——一切为自己打算”,为此她心狠手辣、草菅人命、所有的人、事都只是自己成功路上的垫脚石,这是人性的泯灭。但“为自己打算”想法本身无可厚非,尤其对女性来说,一直以来被驯化、被规劝,被当做男性的附属物,丧失了独立的自我。一出生就有一条明明白白的人生道路,女性“为自己打算”的意识已经被社会文化消解无遗。社会在进步,女性在独立,《我的孤单,我的自我:单身女性的时代》中,作者鼓励女性:“永远首先选择自己,如果把自己放在首位,你就一定可以走出一条非同凡响的道路,这不是自私,你有动力,你有梦想。”

王熙凤的悲剧人生对女性既是警示也是启示:可“要”,不可“贪”;永远不要围困自己,你就是一朵可以绽放的花儿。

2、贾探春——我要刚强,我要觉醒、我要改变

“治家”、“出嫁”,是探春在红楼一梦中最深的刻印。一个成全了她的梦,一个断送了她的后半生。

(一)

探春是一朵‘带刺的玫瑰’,美丽却带有棱角,因为庶出的身份,造成她极其敏感的性情和更强烈的尊严感。抄检大观园时,王善保家因为其庶出的身份,竟致放肆地掀弄探春的衣襟。面对这种不把“姨娘养的”探春当主子看待的挑衅,不可轻侮的探春岂肯示弱,只听得“啪”的一声,探春狠狠地给了她一巴掌,并怒斥她“狗仗人势,天天作耗,专管生事”。

这一巴掌是为自己打的,也是为千万个受封建制度压迫的少女打的,可谓是大快人心;这不是主人在掌掴奴才,而是一位勇敢刚强的少女反击着封建社会的邪恶。青山山农《红楼梦广义》中赞云:“探春英断有丈夫风。生女莫生男,殆探春之谓欤?要其大过人处,尤在斥熙凤、击王善保家一节,理直气壮,足寒小人之胆而为群艳干城。张良椎,陈琳檄,兼而有之。吾爱其人,吾畏其风。”

迎春式的懦弱和探春式的刚强形成鲜明的对比,但无论是作者还是各代评论家都是明显地推崇后者。在一个‘乌鸡眼’的社会,要想堂堂正正立于天地间,得有一副刚强的性格。

戚序本第五十六回回后批语赞曰:“探春看得透,拿得定,说得出,办得来,是有才干者,故赠以‘敏’字。”探春清醒精敏,对自己家族所面临的末世危机及家族内部的重重矛盾、钩心斗角,有清醒的认识:“咱们倒是一家亲骨肉呢,一个个像乌眼鸡似的,恨不得你吃了我,我吃了你!”在抄检大观园的“丑态”发生时,她是唯一忧心如焚的。她怒斥:“你们别忙,自然连你们抄的日子有呢!你们今日早起不曾议论甄家,自己家里好好的抄家,果然今日真抄了。咱们也渐渐的来了。可知这样大族人家,若从外头杀来,一时是杀不死的,这是古人曾说的‘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必须先从家里自杀自灭起来,才能一败涂地!”

王蒙赞曰:“探春的庶出不白庶出,她没有白白付出代价,看来她早已学会了在不利的情况下捍卫自己的尊严。她言语尖刻,说得又狠又准。她读书知理,能一眼判定此次抄家的极不正常的性质与严重后果。她敢于斗争,一个耳光的清脆响声永垂天地。”

(二)

曹雪芹赞探春的“才自精明志自高”,主要是指她有治家理事之才、对家族命运清醒的认识、居安思危的意识。“她的特征是书卷气多于脂粉气,治事的才干掩过了她的闺阁风度,她一言一行,落落大方,比起宝玉二哥来,有时更胜于男子气概。”她是贾府中最干练,最具政治家风范的女性,想要在日暮西山的贾府力挽狂澜。探春的果敢有为,杀伐决断,不让凤姐;但她有凤姐的精明泼辣,却无凤姐的刻薄歹毒。

探春处事公平公正,她不喜欢赵姨娘的勾心斗角、上不了台面,亲自查明旧账,按往例秉公办理,不顾及赵姨娘的闹事、指责,在众目睽睽之下公正无私地处理了舅舅的后事;把重支了的宝玉、贾环、贾兰上学月银,姑娘们每月重支的头油脂粉钱,一律免去,减少贾府不必要的开支;提出新的管理方案:将大观园内的竹子、稻田、花草等分包给几个懂行的老妈妈,节省了管理费用;她还是诗社的发起人,虽没宝黛的才情,但却意识到立社作诗这等雅事岂能让男子独占鳌头。

(三)

刚强的性格,觉醒的意识,非凡的才能,如果生在一个合适的时代、合适的社会,得到充分的发挥,也一定可以成就一番事业,也不枉探春感叹“我但凡是个男人,可以出得去,我必早去了,立一番事业,那时自有我一番道理。偏我是女孩儿家,一句多话也没有我乱说的”。偏她是个女儿,一切都不再重要,‘一帆风雨路三千,把骨肉家园齐来抛闪,奴去也莫牵连’,是个逃不了的悲剧。

探春的思想超越了时代的局限,它蕴蓄着一种妇女要求摆脱封建束缚、走向社会建立功业的进步意识,如果当时有一条摆脱封建主义的道路,或许探春比宝玉走得更坚定、更无畏。

回首过往,一定不止有一个‘探春’有如此遗憾——‘做个男儿身,立一番事业’,‘悟已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立于今日,我们必须暗自反思“社会是不是给了女性平等、充足的发展空间”。

我不禁想起引起网络热议的韩国电影‘82年生的金智英’,向我们展示了当今的女性困境。为了家庭为了孩子,女性放弃职场机会,无可奈何地当一名全职太太,却被当为社会的蛀虫;在职场,同样的资历、才能,女性却常常因为‘婚姻、孩子’等因素被拒之门外。

家庭和工作,被迫成为一道单选题,东亚父权制的传统文化和“男主外女主内”的家庭角色定位,使得很多女性生了孩子之后,在职场的前景堪忧,婚姻给男女带来了完全不同的未来。

职场、婚姻中的女性在漫长的历史中都被建构为整体的弱势地位,这一点无论在法律、社会还是习俗传统中都如此,即使在某些特定时刻特定的女性或女性群体利用自我能动性来争取一定的空间,但这些抗争和所能争取到的权限也往往都十分有限,而不足以改变她们在自己时代所遭遇的普遍境遇。

一个真正自由平等的社会,应听到女性寻求自我价值的声音,选才应和性别无关,只关乎能力与品行。权利代表着社会资源,一直以来,社会各方面的绝大部分资源都被男性主导,女性的任务就是依附男性。而一旦女性不再是一个寄生者,建立在依附之上的体系就崩溃了;在她和世界之间,再也不需要男性中介,作为生产者和主动的人,她便重新获得超越性,她在自己的计划中确认为主体;她通过与她追求的目的、获得金钱和权利的关系,感受到自己的责任,获得成就感、满足感、认同感。

近日,34岁的芬兰女总理引爆朋友圈,一是因为年轻,二是因为性别。这让我们感受到社会的转变:决定一个人社会角色和社会地位的是才干,和年龄无关,更与性别无关。

谁说女子不如男。

3、林黛玉——我要自由、我要爱、我要美

温柔富贵乡,能让宝玉引为知己的,唯一黛玉而已。

(一)

黛玉作为家里的独女,父母在世时,也是集三千宠爱于一身。林如海膝下无子,对这聪明绝顶的小女孩特别钟爱,请了老师把当她儿子一样教书;却又因她体弱,不能严格课读,黛玉没有接受一般的名门闺秀的培养方式,自由、任性地为自己成长着。

她有了高人一等的才华,却没人告诉她人情世故和“贤良淑德”的标准。她奉行着与封建礼教相抵触的思想,在贾府孤独且自由地行走,自然不如谨遵人伦礼教的宝钗受人欢迎。

寄人篱下,孤苦伶仃,敏感不安、不喜热闹的黛玉,孤独成了常态,每日无事便独坐窗下,不觉得便愁眉不展、泪眼朦胧。

在大家看来,黛玉多是无病呻吟、孤洁傲世。不理解,因为她们没有黛玉那般对自由独立人格的向往。黛玉的存在是与环境严重脱节的,在贾府重重礼教的围困中,她感到窒息。“侬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侬知是谁。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这是她对生命孤独且沉痛的感慨。大观园看似是一个欢乐场,其本质不也是个“葬花冢”,一个个女儿在这里消磨了身上的灵气。

(二)

与宝玉的纯真爱恋,是她生活唯一的调色板。黛玉的一生为宝玉痴,为自己伤。“没有恋爱生活,就没有黛玉之存在。”她为爱情生,为爱情死,在自己构建的情感世界中沉浮。

可就是这一丝光亮,在封建礼教森严的环境中,也不被允许。宝玉和黛玉的感情也只能偷偷地、曲折地、隐晦地进行,在他们之间有太多的想说不能说、无声的渴求、过敏性的猜疑、浪费的争吵和无谓的争风吃醋,而不能有明朗畅通的交流,还时不时受到“金玉良缘”的困扰。在无解的争吵之后只能“一个在潇湘馆临窗洒泪,一个在怡红院对月长吁”,两个人原是一心,在现实环境中,“却都是多生了枝叶,将那求近之心,反弄成了疏远之意”。

宝黛“苦恋”是自主人格、自由恋爱与封建礼教的尖锐对立,不论是谁,身在其中,也只能是无力与失控。

宝黛爱情是一场悲剧,黛玉的生命也在爱而不得的悲情中消散,以青春的生命殉了唯一的爱情;宝玉又何尝不是如此,黛玉就是他的灵气,没了黛玉的宝玉便总是疯疯傻傻。

宝黛共通的价值观是不合乎人情世界的价值的,而他们也是在人生价值观的共知的基础上发展为互为知己的关系。他们的情感不是将对方占为己有,而是心的互通。黛玉不在乎宝玉是否满腹经纶,宝玉不在乎黛玉是否病体缠身。

写到这里,仿佛听到了鲁迅先生的呐喊:“让人自由的爱吧,愈自由愈纯洁”。

(三)

在孤独与自由地痛苦纠缠中,黛玉将自己的生存方式内心化、精神化。一个美丽的世界——有诗词、有落花流水、有宝玉的爱,纵是虚幻,还是执着。“随花飞到天尽头,天尽头,何处有香丘?未若锦囊收艳骨,一抔净土掩风流。质本洁来还洁去,强于污淖陷渠沟”,这里有黛玉想要的“美”。在理想和现实中夹缝生存的小小世界成了黛玉最重要的精神寄托。

“生命本身是无意义的,但有些事是对生命有意义的。”那就是无法抵抗生活诡谲的“爱、自由、美”。

人类的本性,选择一个最优项,看似精明的比较,却往往失了本心。对“爱、自由、美”的选择不需要理由。朱光潜先生说,“人生艺术化”,我们要有一种‘无所为而为的态度’去体验生命,超越功利主义,发自内心地去做每一件事,那必然是认真、严肃的,同时也是自由且豁达的。

黛玉的悲剧也是人类的悲剧,曹雪芹意识到了社会的黑暗,但在现实中却一时找不到出口,便只能在艺术中给宝黛一个“太虚幻境”。幻境,它在人世间是遗憾。

对人性之美少点束缚,就会少点遗憾,慢慢地走,自由地赏。

结语

在她们身上,我看到了女性的诉求,不管表达温和还是强烈,这都是支撑她们生命的根本。王熙凤重病在床也恨不得一下就能恢复赶紧处理各项事物;黛玉的身体虽虚弱,但只要有宝玉,她就有一颗时刻准备好、热烈的心为他执着,所以生命最后的力量,也只能留给宝玉:“宝玉,你好......”;探春,清醒地活着,努力地改变,干出一番事业,才是她生命的意义,所以,当她踏上远嫁的路,我们便预料到又一个女儿香消玉损。

直到今日,女性“我要”的声音还在被压抑。我要钱、权;你真是个拜金女、太功利主义了。我要释放身体的美;你被猥亵是咎由自取。我不想生孩子;你只有成为母亲才会是一个完整的女人。我要工作;你要照料老人、照料孩子、打扫家务。我要独身;你这么大还没嫁出去,会沦为别人的笑柄。我要、我要......不,你不该要。这种声音来自哪里,它为何如此理直气壮、理所当然,让无数人为它摇旗呐喊。

世界经济论坛发布《年全球性别差距报告》显示,年,彻底消除性别差距所需的时间为99.5年,看到这个数据,我们应该感到欣慰,因为它相比于年的年略有进步,但是还是揭示了一个残酷的事实:今日的男性、女性难以在有生之年实现性别平等。

积极改变根深蒂固的父权制文化,给予女性应有的世界,生而平等,没有人愿意带着镣铐跳着蹩脚的舞,每个人都应有一支独舞,它来自“我”、来自“我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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