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论

五味人生鲁迅与北大校花马珏的交往

发布时间:2018/7/30 23:33:02   点击数:

在年代的全国最高学府——北京大学,有位校花,名叫马珏。她是北大教授马裕藻(幼渔)的爱女,人长得高挑而漂亮。当时还流行一句话说,马裕藻对北大有啥贡献?最大的贡献就是为北大生了个漂亮的女儿,话虽然有些刻薄,但也是实情。

马珏

马珏的父亲与鲁迅共事北大

马珏之所以有会见鲁迅的幸运,因为她的父亲马裕藻是鲁迅的友人,同为章太炎门下弟子。马裕藻(~),字幼渔,浙江鄞县(今浙江省宁波市鄞州区)人。年他与妻子陈德馨双双考取官费留学日本。他先后入东京早稻田大学、东京帝国大学就读;陈德馨进日本目白女子大学学博物,两人经过7年苦读,一起毕业。马裕藻毕业归国后曾任浙江教育司视学。民国初年任北京大学教授,兼研究所国学门导师,北京女子师范大学讲师,后任北京大学文学院、北京女子师范大学中国文学系主任、教授,是一个学识渊博、为人忠厚但不擅辞令的人。

马裕藻兄弟9人,他排行老二。其四弟马衡(叔平)是著名金石学家,著有《凡将斋金石丛稿》、《石鼓文为秦刻石考》,曾出任故宫博物院院长;其九弟马廉(隅卿)是著名明清戏曲小说研究专家,曾接替鲁迅担任北大中国小说史的功课,最后因脑溢血死在讲台上。周作人《知堂回想录》中有三小节介绍《三沈二马》,其中《三沈二马(下)》主要就是介绍马幼渔。但周作人有意回避了一件重要的事情:北平沦陷时期,周作人奉日本占领者之命多次请马幼渔出山任教,均被他拒之门外。周作人仍纠缠不休,马幼渔干脆让小儿子马泰出门说:“我父亲说了,他不认识你。”给周作人碰了一个硬钉子。

马裕藻与鲁迅的交往可谓“历史悠久”。在日本留学期间,马裕藻曾与鲁迅等人一起听章太炎讲文字音韵学,可以说是章门师兄弟。年马裕藻回国后,年至年任北京大学教授、研究所国学门导师,讲授文字音韵学;从年到年,马裕藻任北京大学国文系主任;而此期间,鲁迅受聘任北大国文系讲师,讲授中国小说史,马裕藻亲自送来聘书,年8月6日《鲁迅日记》云:“晚马幼渔来送大学聘书。”这是两人共事于北大之始。

就在这段时间里,马裕藻与鲁迅还同为北大研究所国学门委员会的委员。20世纪20年代,北大许多教授在北平其他高校兼课,马裕藻还与鲁迅同在北师大、女师大兼课。马珏晚年在《女儿当自强》一文中,这么回忆:“鲁迅先生一度在北大任教,与我父亲是同事,他们性格相投,过从甚密。鲁迅先生经常来我家作客,与父亲一谈就是半天。”在女师大风潮中,马裕藻领衔发表《对于北京女子师范大学风潮宣言》,发表宣言的7教授中当然也有鲁迅。

即使后来鲁迅离开北大,甚至到了上海,二人依然相与甚契,过从甚密。年,鲁迅自沪返京探母,他在给许广平的信中说:“南北统一后,‘正人君子’们树倒猢狲散,离开北平,而他们的衣钵却没有带走,被先前和他们战斗的有些人拾去了。未改其原来面目者,据我所见,殆惟幼渔兼士而已。”

由于鲁迅与马裕藻有一段共事关系,且交往甚密,时常出入马家,因此得以接触马家的女儿马珏。可见,如果马珏不是马裕藻的女儿,马裕藻不是鲁迅的同事,也许鲁迅和马珏将没有交集,那么也就没有诸如此类的故事了。

马裕藻

马珏初次见鲁迅先生

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鲁迅认识了马珏,马珏认识了鲁迅。马珏初次见鲁迅的情形,在她所写的《初次见鲁迅先生》一文里有生动的陈述。

鲁迅所大力提拔的“未名社”的作家李霁野晚年在回忆鲁迅的一篇短文《从细小处见精神——纪念鲁迅先生逝世五十周年》的文章说:“……我又想起先生一位老友的女儿喜欢读先生的著作,并写了一篇初见印象记,先生看了很喜欢,以后每有新著,一定送给她一本。”李霁野并没有指明这位女孩是谁,其实她就是马珏;而所写的“初见印象记”文章,就是《初次见鲁迅先生》。

在年间,年仅15岁的马珏写下了《初次见鲁迅先生》一文,文章以稚气的口吻先写她从鲁迅的作品中得来的对鲁迅的印象。文章说,她最爱看鲁迅的小说,因为有许多内容“都是跟小孩说话一样”,“很痛快,一点也不客气;不是像别人,说一句话,还要想半天,看说的好不好,对得起人或者对不起人。”所以她常常在猜想,鲁迅是个什么样的人呢?穿西服吗?留分头吗?拄手杖吗?虽然“听说他是老头儿”,但是“大概同小孩差不多,一定是很爱同小孩在一起的。”

有一天,马珏放学回家,正巧鲁迅来她家做客,跟她父亲马裕藻在书房里交谈。她先进去行了一个礼,马裕藻在旁边介绍说:“这就是你平常说的鲁迅先生。”这时鲁迅也对她点了点头。后来马珏又进去送点心,趁机观察了一番,只见鲁迅“穿了一件灰青长衫,一双破皮鞋,又老又呆板,并不同小孩一样”,他“手里老拿着烟卷,好像脑筋里时时刻刻都在那儿想什么似的。”又见“衣架上挂了一顶毡帽,灰色的,那带子上有一丝一丝的,因为挂得高,看了不知是什么,踮起脚来一看,原来是破的一丝一丝的”。

这次鲁迅和马裕藻聊了很长的时间,马珏一直等着要送客,等过了下午五点到了六点,鲁迅都没有要走,“……这时听见椅子响,皮鞋响,知道是要走了,于是我就到院子里来候着。一会儿,果然出来了,父亲对我说:‘送送鲁迅先生呀!’鲁迅又问我父亲道:‘她在孔德几年级?’我父亲答了,他拿着烟卷点了点头。我在后头跟着送,看见鲁迅先生的破皮鞋格格地响着,……一会送到大门口了,双方点了一点头,就走了。我转回头来暗暗地想:‘鲁迅先生就是这么一个样儿的人啊!’”本来以为是“一个小孩似的老头儿,现在看了他竟是一个老头似的老头儿”,所以初见印象与原先想象反差颇大。

《初次见鲁迅先生》刊登于年3月的《孔德旬刊》上,那时马珏在孔德学校上九年级,相当于现在的初三。原来马珏见到鲁迅后不久,孔德学校的国文先生上作文课,让写“印象记”之类的文章,于是马珏就凭印象写了《初次见鲁迅先生》一文。当时马珏的叔叔马廉(隅卿)任孔德学校教务长,他与鲁迅同为中国小说的爱好者、研究者,鲁迅不时会来孔德学校,因而有机会在马廉书桌上读到那期《孔德旬刊》,看到马珏的这一篇文章。

令马珏没想到的是,尽管当时她只是一个16岁的中学女生,文章的内容也仅限于初见鲁迅的印象,但是鲁迅看到她那篇小文章后,十分高兴,夸马珏写得好,“写的都是实话”。我们知道,鲁迅对装腔作势、虚情假意是极为不齿的,因此也许这篇小文的纯真,一片天真烂漫,有可能打动了鲁迅。后来鲁迅把这篇文章收进了他亲自编选的《鲁迅著作及其它》一书中。新中国建国后,人民文学出版社编《忆鲁迅》时收入此文,而该文也成为唯一存世的在鲁迅生前回忆鲁迅的出自学生之手的文章。

交往中耐人寻味的故事

马珏虽然出生于日本东京,籍贯当然为浙江鄞县人。她从孔德学校毕业后,于年至年春在中法大学伏尔泰学院预科学习。年春转入北京大学预科。年至年为北京大学政治系学生。不过在刚认识鲁迅的时候,马珏是十五六岁的中学生,因此在鲁迅眼里,马珏可能只不过就是自己相交甚深的同事、好友的女儿,一个小女孩而已;而在马珏看来,鲁迅是她闻名已久的偶像,又是自己所深爱深敬的老爸的一位至交,以她当时的年龄阅历,十五六岁,初中文化,当然不可能对鲁迅有什么深刻的分析认识,不过就是这样层面的交往,也有着许多耐人寻味的故事。

“初次见鲁迅先生”后又过了几天,马裕藻还带马珏到八道湾鲁迅家里去玩。从那时起,鲁迅到马裕藻家,常问起马珏;如果马珏在,便会和她说几句话。马珏还说:“鲁迅先生在百忙之中还为我起了个号,后来觉得字过于生僻,就通过父亲转告我,可写成大家都认识的‘仲服’。称仲,是因为我排行第二。”马珏尚有“一姊一岁时已夭亡”。

他们还多次通信,自年1月3日至年12月15日,通信持续六、七年之久。年1月3日鲁迅在日记中写道:“夜,得马珏小姐信。”这封信是马珏对1月1日鲁迅寄赠《痴华鬘》一书的道谢信,信中也表达了对鲁迅先生敬慕和渴望指教的热烈愿望。据传,鲁迅第一次给马珏复信时,写的女士台鉴或是妆次,不料马珏表示不满意被称为女士,鲁迅想了想好笑,于是第二次写信时就称呼她为兄,心想可能更加要碰钉子了,谁料马珏对这个称呼居然满意了。

统计《鲁迅日记》的记载,马珏给鲁迅信有28封,鲁迅复马珏信有16封。实际情况恐怕比这还要多些,据马珏说,鲁迅总是循循善诱,诲人不倦,“先生是有信必回,有问必答”的。令人痛惜的是,鲁迅复马珏的信件全未存留。据马珏的女儿杨康善说,这些信件大部分在白色恐怖的年,被马珏的妈妈偷偷烧掉,其余的也都在抗日战争时期散失了。而在鲁迅的遗物中,也仅保存了一张马珏于年元旦寄来的明信片,上面写有“海婴弟弟,新年康健”8个字。

马裕藻虽然想让马珏学政治,但并不把自己的意见强加于女儿头上。大约在年,马珏开始考虑起两年后报考大学的志愿来,不知怎的,她忽发奇想,想学农时,就去问父亲马裕藻,后者让她去请教鲁迅:“鲁迅先生不是说有问题去问他么。你去请教请教他嘛。”马珏写信问鲁迅“我将来学什么好”,两天后,收到了鲁迅的回信,信中说:“你自己想学什么,先要跟我谈谈。”马珏把学农的想法告诉了鲁迅,鲁迅复信很快,在信中热情支持和鼓励道:“女孩子学农的不多,你想学,我赞成。”当然,马珏最终并未学农。也许,最初的“不知怎的”就想学农,完全是年轻人一时的浪漫想法。

后来,马珏考入北京大学,读政治系。年春,马珏因参加升学考试太累,因此病倒,以至于—入学就休学,到秋天仍上预科一年级。直到年转入政治系本科,年离校。对于马珏后来上政治系,完全因为父亲的关系,马裕藻让她上政治系,是认为“中国妇女地位最低,你们出来要为争取女权做些事情。”

马珏身材亭匀,长相清丽,虽是南方的浙江人,却有着北方女孩的大方端庄。因此在北大上学期间,她被公推为校花,甚至被尊为花王、马皇后,《北洋画报》也对此多次报导,她的照片更是两次登上封面。据说她每天接到十余封情书,政治系男学生为“微闻香泽”上课时尽量靠近她坐,以期有机会能交谈两句;更有人将求爱信装订成书,在内容上从不知“珏”字怎么念说起,然后介绍自传,直至求婚,并奉送马幼渔父女各一本。其时马珏风采之卓绝,可见一斑。对此,在北大任教的鲁迅应该也是听闻过的。

鲁迅对马珏多有关爱

在马珏跟鲁迅交往过程中,鲁迅对马珏多有关爱。从年6月1日至年3月13日,马珏的名字在《鲁迅日记》中总共出现了53次。

而鲁迅后来的太太许广平,也是在他与马珏通信前后,进入了他的视野并由师生关系逐渐发展为恋人关系的,鲁迅给许广平的信中多次随笔提到马家父女的日常家事,自然流露,事若平常。年5月17日,鲁迅从北平给上海的许广平写信说:“……今天下午我访了未名社一趟,又去看幼渔,他未回,医院许多日子了。……”到了5月29日,他给许广平的信又提到:“……晚上是在幼渔家里吃饭,马珏还在生病,未见,病也不轻,但据说可以没有危险。……”由此可见鲁迅对马珏的关爱。马珏后来在读到《两地书》的上述这些文字时,让她十分感动。鲁迅离开北平到上海谋生后,年11月13日他从上海返回北京探视母病,马裕藻和马珏父女俩曾来看他,鲁迅铭感之,他在11月20日给许广平的信中说:“这种老朋友的态度,在上海势利之邦是看不见的。”

鲁迅自认识马珏起,就不时寄赠给她书刊,列举如《痴华鬘》、《唐宋传奇集》、《思想·山水·人物》、《艺苑朝华》(两期)、《奔流》(一期)、《美术史潮论》、《新俄画选》、《勇敢的约翰》、《坟》等。这些书刊,有的是鲁迅所编辑,有的是鲁迅的译著,也有的是鲁迅给写过“题记”的。还应特别指出的是,马珏得到的这些书刊,多是刚刚问世的、有益于青少年身心的出版物。鲁迅给马珏送书,一直到马珏结婚才终止。

鲁迅对朋友的这位女公子的十分喜爱,还体现在,在赠书之外,他还根据女孩子的性格特点,时有馈赠。《日记》中,就有三次寄赠照片的记载。据马珏回忆,其中有两次得到的是鲁迅题赠的海婴的照片。可惜鲁迅三次寄赠的照片,都在“文革”中被抄走,至今下落不明。此外,鲁迅还收有马氏父女的合照。当年3月13日鲁迅在上海“得幼渔告其女珏结婚柬”后,马上让人送去贺礼(一些钱),并让转告马裕藻:“我也不知买什么东西合宜,让他们自己看着买吧。”

马珏与杨观保结婚照

据称,鲁迅后来之所以跟马珏中止联系,是因为她于年跟杨观保结婚。马珏与杨观保结婚在当时是一件盛事,《北洋画报》还刊登了他们的结婚照。杨观保是北洋大学土木工程系毕业生,后来又学经济和海关管理,时任天津海关职员。据说杨观保与马珏相识已久,他对马珏殷情备至,每星期返北平一次,经过长期交往,终获佳人芳心。但又有一说,认为杨观保能赢得美人归是疑有天助者,即此时有谣言发生,马珏不堪同学之讥笑,于是毅然与杨君结婚,当时马珏正在读大学,还没有毕业。

据旁人描述,鲁迅接到马珏的结婚请柬后,心内微微惆怅,对人说:“那今后就以不送她书为妥了。”十几天后,鲁迅在给台静农的信中说:“今日寄上《萧伯纳在上海》六本,请分送霁(李霁野)、常(常惠)、魏(魏建功)、沈(沈观,沈兼士的儿子),还有一本,那时是拟送马珏的,此刻才想到她已结婚,别人常去送书,似乎不太好,由兄自由处置送给别人罢。《一天的工作》不久可以出版,当仍寄六本,办法同上,但一本则仍送马小姐,因为那上本是已经送给了她的。倘住址不明,我想,可以托幼渔先生转交。”

尽管鲁迅与马珏中止了联系,但对马珏来说,鲁迅的影响却贯串她的一生。马珏晚年在一些零星写下的片段文字中说:“鲁迅先生艰苦朴素,即使一纸一绳,买物包回的纸绳,均折叠整齐放起利用,珏后来也养成此习惯。”“珏本来怕壁虎,后因鲁迅先生说它是益虫,每至夏日可在黄昏时刻见其在窗前捕食蝇蚊,珏后来不怕此虫,反喜爱它。”马珏在《北大忆旧二题》中写道:“我的老师现在健在的有许德珩先生,同学中知道的有朱穆之、邓广铭和杨周翰。他们现在都是国家栋梁,而我一无成就,实在惭愧。”马珏的一生虽然平凡,却体现了一种“女儿当自强”的精神,这不能不归功于鲁迅的教导。因为鲁迅曾对马珏说,当时做一个中国妇女要坚韧顽强,要能提防天空中射来的冷箭;要磨练自己,使自己像一个有弹性的橡皮垫子,坐下去它给压扁了,一松开又恢复原状。受挫折不叫苦,跌倒了再爬起来,这样才能争得妇女应有的权利和地位。

看来鲁迅是喜欢马珏的

有人认为,从整体观之,鲁迅是喜欢马珏的,由于她的外貌加上她的聪慧,但更多的是父执辈的关爱,而非男女之情。尤其在认识马珏前后,许广平也进入了他的视野,而且两人由师生关系逐渐发展为恋人关系,这其中鲁迅考虑很多,甚至都犹豫过。马珏是好友马裕藻的女儿,设若鲁迅对其有意,那不是更要遭受世人异样的眼光吗?但“美好记忆的憧憬”是存在鲁迅心中的。

对于马珏的结婚,鲁迅不再送书给她的事,李霁野说:“一次送书给我们时,他托我们代送一本给她,我谈到她已经结婚了,先生随即认真地说,那就不必再送了。”李霁野说他当时认为鲁迅太过于小心了。而后来他知道周作人的夫人羽太信子污蔑鲁迅对她无礼,而导致兄弟失和的创伤之巨,认为因此导致鲁迅过度的“防范意识”。但这种解释还是过于牵强。

也有人分析,鲁迅平日写文章从不犹疑,可在情事上,却不能完全放下。先是对原配朱安,明明不爱,却也不能不给她婚姻的那个壳。对许广平也是,瞒了很多时日,直到许广平怀孕,才将这些告知母亲。有过这些,对马珏,毕竟还隔着很多的岁月,况且马珏的父亲又是自己亲近的朋友,他心内的爱意恐也只能止于默默的关怀,与心内的欣赏。

当然这些毕竟都是旁人的观感,其实鲁迅自己怎么想、马珏自己怎么想,才是最值得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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