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论

大风起敦煌

发布时间:2020/12/8 12:41:54   点击数:
大风起敦煌敦煌文化体验与中国商业文明

敦煌,多年来在我心中是一个神秘的所在。一定要去会会它,但未曾设想,以何种机缘,何种方式。

年,短短半年间,竟去了三趟。

如今,东部沿海的长三角、珠三角早已都是钢筋水泥的森林,不复小桥流水,桑基鱼塘的景象,这个被历史的风沙所掩盖着的小城,大抵还是初时的模样。月牙泉,还是一派婉约,娴静地躺在粗犷大漠的怀抱里,鸣沙山的回响一如既往,远眺三危山岩壁上的莫高窟,你也许能看到当年乐尊和尚眼中的万缕佛光。敦煌,这两个字,看上去,读起来,就已经道尽了所有,激越,高明与沧桑,蕴藏着,巨大的能量。

因为“爆浆哥”(甘肃酒泉夜光杯厂负责人)的多年邀请,得以与这一片充满神奇、神性的土地亲近,最直接的结果是,我,终于发现了“我”。去时尔尔,归时满满。

风(之子)

天地之间,看不见的,但能感觉到的是,风。来到敦煌,便走进了风中。

这里的风,有力,排场浩大,且有它的得力同谋——沙。按科学家的说法,风是一种振动频率,沙粒的质量小,所以会按照风的意志,随处流滚,形成各种形状的沙丘,人的躯体难以随风排列组合,但是人的思绪,会的。

摇晃着,赤脚行进在飞沙走石的沙脊上,这就是闻名遐迩的鸣沙山,远处是一掬清水的月牙泉。风更劲了,沙砾连续击打着小腿,脚面,脸上,竟有些疼,向前看,是一望无垠的荒漠,在阳光下,澄黄,澄亮,眼睛只能虚睁着,宇宙洪荒在快速流动,伴随着风经过时的声音。

风,就是流动不居。我们这些现代人啊,室内生活与科技的双重囚徒,过分理性,过分安全,过分纤细的“宅民族”(都市民族),来到了这里,在一漠沙石的映照下,无不共同感叹,一种来自天地的自由,笼罩身心。于是,有了各种畅快,绽放,从未有过的上扬之态,就是要飞,要如列子一般御风而行,张开干瘦的双臂,想象这是鸟的翅膀,仰望苍天,跪倒在沙窝里,坐上小飞机,在百米空中摇晃,感受风的共舞与心的抖颤。

乘坐小飞机

一路向西,吉普车里,坐着几个松绑后的灵魂,与敲打神经的音乐,《风马》、《加州旅馆》、《私奔》等等。在这个世界上,与风所带来的感觉类似的,第一是音乐,第二是诗歌,第三是语言,包括佛教徒的喃喃念经。它们共同的特点就是,重组人们身边的“场”,用新的排列组合,来让人们可上可下,可左可右的“心猿”和“意马”有了暂时的归属。所以,有人在歌声中沉醉,在诗歌里放飞,在巧舌如簧的话语中,乖乖买单。“自由光”(吉普车名),也绽放了,脱兔一般,一路狂奔,风尘滚滚。

云海变幻,沙漠上的云(念yong)精彩纷呈。我们不停地互相指着窗外,说同样的句子,“你看,那yong”。“爆浆哥”是酒泉人,典型的西北汉子,我们喜欢勤奋地学习当地的方言。车行大半,逼近罗布泊,突然间,不知谁大叫了一声,远处出现了一曲碧蓝,再靠近时,才发现是一口大湖。下车奔去,苍黄的芦草劲立于岸边,湖水蓝得让人心醉,我们都不由自主地停住,静静地感受风,携着湖水的谧意拂过。稀缺,不期而遇,让人惊喜,惊叹,惊服。世间的道理,大体一致。

回到大路上,野风猎猎,吹起我们的薄衣。有人提议拍照,于是,风,成了导演,我们不约而同地一起迈开大步,迎着风,向前迈。拍出来一看,才发现效果大好,什么叫做“风之子”,原来这就是,无拘无束,从心所欲,我们偶然扮演了一回而已。野生自然,风吹日晒。

风中的我们仨(智纲智库上海中心团队)

这天的终点是雅丹。距离罗布泊很近,车行处,越见荒残,越来越像电影《无人区》的场景。风,不知不觉地也更狂了起来。

终于当我们走近一座座风蚀的山体前,不由得静静肃立。一座座熟悉的城市在消失,乡村在消失,故乡甚至也消失,爱恨情仇,功名利禄,统统都自觉隐了去。你就只身站立,凝望,或者微闭双目,瞬间来到亿万年前的地球,那时候人类历史尚未衍生。其实,这时最好是不涉衣物,体露金风,可惜不能。

那天的风,还不算大。雅丹,又称“魔鬼城”。因为真正风来时,肆意蹿行于这些岁月雕成的狮子、孔雀、罗汉,鬼哭狼嚎一般的声音,如果碰巧是天色略晚,那果真是心惊胆战,望而却步啊,只想逃之夭夭。但就是那天的风,也足够让我们这些都市里“养尊处优”者震动。

雅丹的忏悔

风,从何处来?谁在吹动?这是一种怎样的信息交换?我在用我确凿的人性试图接近无明的神性。伫立良久,方不得不离去。风的奥秘中有灵性的存在。和我们的这颗心相似,心有微澜,心潮涌动,心绪难平…它孤独,又有天生的傲然,强者的姿态。

路上,我开玩笑说,这里应该成为中国人的忏悔之地。到这里站半天,默念前半生之过失,让往事就随着这大风而去吧,飘散到天地宇宙之中,那里那么大,应容得下这些垃圾。

风,代表流动,信息、金钱、思想、能量,丝绸之路在历史上就是这样的流动,是丝、绸,是金银财宝,更是人民的心意相通。商业,正是一场区域之间的流动,东西方文明的互相流动。

敦煌的云

小时候,当我在故乡的大平原奔跑时,就喜欢听风的声音,充满了田野的希望与喜悦。风,神龙见首不见尾,来无影,去无踪,一种莫名的兴,让万物涌动,汉高祖平生流传一首诗,就是《大风歌》,“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自信满满。毛泽东的“苍茫大地,谁主沉浮”,前一句也是“怅寥廓”,此时一定有风。风之积不厚,则其负大翼也无力。这种中国人有过,也应该继续拥有的来自天地宇宙的大志气,不能断,这是我们继续成长的巨大动力。所谓风云人物,都有野性的空灵,空灵的野性。

人皆要有自由的意志,方能创造,发展出新的自我。如此可见,不仅天地有风,心中亦要有风。方能风云际会,独领风骚。

阳(之动)

有两种植物,让人产生同样的感觉。一是青竹,二是白杨。竹子常见于南方湿润地带,高洁,生命力旺盛;白杨在北,在干旱的土地上高高生长,有亮洁的感觉。远远地,看到一排白杨,树叶在阳光下反射光芒,有一种干爽的诗意滋生。

在这块土地上,月氏、乌孙、匈奴、西汉、前凉、前秦、后凉、北凉、突厥、鲜卑、北魏、隋唐、土蕃、西夏等太多的民族与朝代来了又去,去了又来。汉民族的王朝,但凡在开国之机,或者中兴之间,略有余力,定会剑指敦煌,据有了它,便威慑西域。敦煌,是汉民族的阳刚。

敦煌古城内部

在古代战争中,骑兵最为阳刚,迅捷,果敢,无牵无挂。蒙古兵团,横扫天下,乃至欧陆,大概就是赖这骑兵之阳。与此相对的是,农耕桑麻,安土重迁,蹄声下的面无人色,哭哭啼啼。

某日,我们出发,去阳关。还有,“羌笛何须怨杨柳”的玉门关。午饭吃夏家合汁,拌以大蒜,满头大汗。敦煌的街上,干净,敞亮,风里裹着总是对我们过于亲热的阳光。出了城,十里路远,可以瞥见敦煌古城,是上世纪八十年代日本导演拍摄影响颇大的电影《敦煌》的遗留,据说,消遁于大漠里的古代敦煌城,大小模样基本如此。

土黄色的城池,飘零的招旗,我们像跨进龙门客栈一样,在粗陋厚实的木桌落座,点酒上来喝。言语说笑,像是在戏里,台词是现造的,没有现实的牵绊。人生如戏,何不认真出演?让戏更加跌宕,更加精彩?人生苦短,如能让人们有更多体验,发现不一样的自己,忌能不受欢迎?关键在于我们有无出色的营造场景,编织剧本的能力。商业与文化的结合,不仅仅是旅游业,势在必然。

夜光杯

阳关不近,难怪诗人说,西出阳关无故人,要劝君更进一杯酒了。来了几天,我们都明显地黝黑了。这是令人欣喜的。路边,偶尔会见到骆驼刺,锁阳,其余就是戈壁石块,沙尘,以及总会让人眩晕的白云朵朵。

前面就是些许隆起的一片大土丘了,一座不起眼的破落的烽火台在最高处,这就是赫赫阳关。我们分别骑了马,打马上关。下坡特别陡,胯下白马也小心翼翼,沙土浮松,行进艰难,不由得想起唐三藏西天取经,多少个日日夜夜的风吹日晒,沙迷双眼,煞是不易啊。及至沙砾坚实处,马蹄踏踏,一溜小跑,“驾-驾-驾”,夹着马肚子,迎着晃晃的阳光,上得高处来。勒马回首,一行数人还在下方跋涉,再一扬鞭,逼近阳关。

这烽火台,传递了多少军情,多少老兵,嚼着肉,喝着酒,目眺东南。中原桃红柳绿,草长莺飞,这里要么旌旗招展,要么马嘶戈鸣。人一方面要有志气,不为人欺,豺狼来了有长枪,人一方面又有堕气,安于享乐,困于现状。这是亘古而有的矛盾。夕阳西下,我独自走到阳关古道上,坐定,看着自己的影子,沉默,脑海中浮现呼啸而过的金戈铁马。

摘星楼看到的大漠

西北,敦煌,是男性力量的彰显,含有一种进取,一种雄性。玉门关,仅凋零成了一座土方,依稀有当年风范,与阳关一南一北,逶迤呼应,钳制强敌来犯。在这里,不能少了一样东西——酒。酒,是用来打天下的。无论开国帝王,谋士王佐,强将悍兵,大多酒徒。

有诗云,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与江南黄酒,日本清酒,西方红酒不同,中国的白酒,自古就是男性特征鲜明。卓文君当垆卖酒,当然是卖给男人喝的,贾谊肯定没少饮,刘邦当亭长时,也是经常流连酒肆,赊账也要喝,醉了就躺倒老板娘边上。中国四大名著最阳刚的就数水浒传,名言就是大口喝酒,大口吃肉。无独有偶,敦煌的东边就是酒泉,与汉代名将霍去病有关。

敦煌的历史,反映了1500多年的民族国家力量的此消彼长,研究它,我们可以洞察,什么在国家兴盛中起了决定因素,什么又是衰亡的决定因素。我们要取其优,取其进步处。譬如,汉武、唐宗、康熙、雍正等,这些帝王都是创业家,都是阳性力量的代表。一般来讲,商业为“妥协”,是阴性的,后勤管理是根本,打仗打的是粮草,这是对的。通过日常操练,统筹调度,可以提升。沙漠里的骆驼,就是这一象征,有耐力,缓慢而安静。会做生意的徽商,又被称为“徽骆驼”。

阳关怀古

然而商业还有另外的一面,冒险。西部是进取与冒险的乐土,商业的进取与军事政治的进取类同。军人出身的企业家往往阳气十足,进取心强,中外皆可见。商业世界是竞争的,有时是一城一池,有时是你死我活。竞争性体现了商业的无情,体现战场的阳性特质。中国民营企业的“大泽龙蛇”,披荆斩棘,突破篱藩,当然是“阳”。但之前的“阳”,体现为魄力,或者是整体的被迫“造反”的魄力。未来的中国,需要的是主动缔造,构架未来的魄力,还不够,还要有高深的智慧相辅佐,掌握规律,不为战而战,用战略的开阔眼光去看问题。

而且,更为重要的是,企业家的志气,就是有源源不断的力量去保持精进,保持锐利的兵锋,据有自己的敦煌。

力(之源)

中学物理学力学,知晓了力的书面存在。然而,我们生而活在力之中,重力、引力、浮力,推力,摩擦力等等。当然,还有李逵的蛮力,鲁智深的膂力,甚至,吹灰,吃奶也有力,不过有些是不费吹灰之力,有些却是用尽吃奶之力,可见,力有不同,使用力的方式也有不同,差别良多。

在众多的力中,尚有心力。心力之源头,是否叫做原力?

力之源

谁要是学会了接续原力,运用原力,少则独善其身,甚则兴盛组织,建功立业。西部的广袤,近乎“无”,而不是东部的富庶——“有”。所以,回到西部,更有身心的释放,继而有原始力的回归。

二赴敦煌时,我们约好了大漠露营,那日,一整天的莫名期待夜晚的到来。

爆浆哥与酒肉范姐(敦煌最大旅行社负责人)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夜色渐晚,红霞遍脸,微风渐劲,他们不无担忧,今晚能否扎得住。摆好了酒菜,开始晚宴,就着落日残风,觥筹交错,爆浆哥威风凛凛地扮演“大将军”提酒,言辞坚定,铿锵有力,酒肉范姐,总是笑着,但喝起酒来,是干脆利落。不过三巡白酒,脸红过颈,提上几瓶啤酒,直奔沙山上而去。

山并不高,看似不远,在夜色中嵬嵬立着,星星全都出了门,个个亮丽多彩。乘着星光,我们气喘吁吁,攀行。沙子软,一踩就陷,加上酒力上行,肉体开始轻飘,控制力下降。

露营前的饮酒

待得我们虚脱般坐定在最高的沙脊,仰望星空时,不由得心神凝聚,膜拜连连。这是我有生以来距离夜空最近的时刻,李太白酒后狂言,“举手摘星辰”,真有这种感觉。环顾四周,苍茫廖远,一片空无。

语言,此刻是多余的。就是让你的灵魂,更加接近这个星球的最外端,飞出去一万光年吧,那可真是“无论魏晋”了,什么唐宗宋祖,什么成吉思汗。有一种力量,让你遗忘一切。

后来,我是从山上一路滚下来的。

那一夜,风是真大,源源不断地冲击着我们赖以栖身的帐篷。身躯被风魔压着,一边压一边吼叫。平日里住惯水泥斗室,暖气空调随意调节,我们的人与自然严重隔断。人被宇宙无名力量抛入这尘世,却在灯红酒绿中忘却了来时的路。时至凌晨3点多,实在受不了,反应最大的是耳朵,被风给“强奸”了几个小时,脑袋开始迷糊。钻出帐篷,抬头一看,傻眼了。

这是一片如月球般的荒原,沙土冰凉结块,光脚根本不行,星光下,站着惨白的自己与自怜的影子。恰如地球文明尚未建立之初,身心飘浮,游荡,宛若一尊醉汉。叫了几声邻近的帐篷,全被风声无情斩断。默默然许久,又回去躺下,继续接受风的宠幸。

大漠日出1

翌日,朦胧醒来,风消沙停。少了一只袜子,起来来回寻觅,却怎么也找不见,意外的收获是,捡到了一丝霞光。日出!于是,我们四人裹着睡袋,爬上高处,彼此紧挨着,痴痴望着东方。太阳红红大大,照耀荒原,也照进了一宿疲惫的心田。那时,人的感触敏锐异常,能够接收到太阳的力量一丝丝地注入自己的躯体。

大漠日出2

下午继续向西向南,祁连山脚下。路上无人,越往深处走,越静。山是秃山,黑灰森森,心里不由得紧,真如西游记里师徒,担心一阵妖风,狮魔、鹰怪、白骨精等跳将出来,吓人一大跳。突然耳畔响起了昆曲——《牡丹亭》,原来是我自己手机收藏的,一顿咿咿呀呀。

苏杭秦淮,湖水渺渺。昆曲在中国戏曲中为雅部,二百年流淌,也逐渐被花部,乱弹所侵略、取代。恰如一个王朝的兴衰,开国时鼎盛,慢慢腐朽。

企业亦如此。企业家,有原始力,也要有雅致欣赏素养,不过于粗陋,也不过于精致。因为花部的灵活,接地气,弋阳腔,乃至黄梅戏也应该是其中一种,田间地头,活泼有情。散乱而灵动,卑下而又实力。昆曲是对江南生活的高度诗化,那么,对西部的诗化也应该有,诗化,其实是一种传播,一种教育。长期的顺风顺水,人造的物质世界的此高彼低所形成的势能,人们徜徉其间而不自知,必然流于孱弱。与此同时,是欲望的狂风险壑,与西部的自然地形气候相对应。

正思考间,来到一条河边。恰似书中描述的流沙河,下车来,跳到河中间,一边做起了俯卧撑,一边打坐,好吸收这动静结合的力量。

流沙河上

西游记,一路伏魔降妖,伏的什么魔?降的什么妖?全是从东土带来的世俗中的心魔情妖,而且沉溺深重,所以,要“三打”,要请“菩萨救兵”等等。越往西,一路上征服尘世欲望,越能得到真经,是佛经最终让人悟得的“空”吗?也许是,也许这取经的过程是实在的,取得了经,其实已经修炼得道了。西部的力量,是与宇宙洪荒大力更为接近的力量。时常亲近,续航再行。让“无”的思维,逐步主导了横溢满街的“有”,因而更有创造力。

我们的企业家从西部能够获得怎样的领悟,怎样的提升?中国的历代王朝,雄健者,都是经历了西部的洗礼或孕育,汉,北魏,唐,即便是新中国也是经历延安时代,才真正立稳。

我们不能总是执着于“有”,该知有“无”的存在。文明在无与有之间,商道亦在此间。无大于有,代表更高的力量。中国的“黄老”,深谙于此。大开大阖大运动力,如果以酒与茶来作比,黄老更能用“无”的力量,像喝酒,儒家则执著于“有”的力量,像品茶,总想安营扎寨,稳定,虽然也有运动力,但属小力。酒,其实有活泼的东西在,茶,则有澄明的东西在。一动一静,结合最好。

事实上,在上古,黄老与儒并不分家,现在是我们接续上古之力、原力的时候了吗?

佛(之道)

谈敦煌,绕不过佛。

第一次去敦煌,在饯行宴上,我不无伤感地说,我想送给敦煌一句广告语——“还未离开,就开始想念”。众人诺然。及至归后不久,真的相思病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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