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人生论 >> 人生论名言 >> 随想录鲁迅的怀疑精神来自圣经
今天怀念鲁迅。每个人都是幽暗的,鲁迅的“一个都不放过”,他对个体人的深度挖掘,使鲁迅具有先知般的怀疑精神。这种怀疑精神,来自于鲁迅对圣经观念秩序的了解。鲁迅如此熟悉圣经,与诸多基督徒心心相印,日本著名的基督徒清水安三、内山完造,都是鲁迅的朋友,他们总是在上海的某个客厅里相聚,分享的大多数都是对圣经的阅读体验。以至于到后来,鲁迅和克尔凯郭尔一样,认为耶稣十字架上的生活,不是一次偶然的失败,而是个体生命的终极胜利。
如果一个中国人在相信基督之后,依然在观念秩序的意义上隐蔽地认同“为富不仁”或者“君子固穷”、“安贫乐道”之类的儒家观念,说明这个人还没有展开财富层面的观念秩序的更新,怀疑自己的工作还没有展开。
“君子固穷,小人穷斯滥矣,”这句话隐含着中国人内心深处相当强大的文人式傲慢。小人穷斯滥矣,意思是说,小人如果处于贫穷的状态,就会放纵,胡作非为,失去人的伦理节操。从人性论的角度看,这种对人性的批评是有道理的,“贫贱夫妻百事哀”,“一分钱难倒英雄汉”,“人穷志短”,这些民间的俗语,都表明儒家传统对穷人的人性是有怀疑的。但论及君子的时候,却固执地认为,一个人只要是君子人格,即使在贫穷的状态下,也能够持守住人性的伦理之美好。
从人性论的角度看,儒家的问题显然是对君子之人的伦理水平的高估,在人性论的思想史意义上,儒家从一开始就失去了人性论的均衡性。所谓人性论的均衡性,就是指人性不变,人性不会因为时间的改变而改变,也不会因为人的角色位置不同而改变。只有立足于这种均衡性,我们对人性的怀疑论才具有方法论的意义。
在圣经的观念秩序之下,财富是作为人性的一个中性的工具理性而存在的,一个基督徒应该通过自己的努力,保持“不贫穷、不富足”的财富状态。这个财富状态看似简单,其实需要我们进行观念的辨析,尤其是针对人性的幽暗性的辨析。
一个基督徒不能长期处在贫穷的状态,因为人的心思固然愿意,但肉体却具体、沉重,贫穷的人会因为肉体的需要去犯罪,比如偷窃,比如贪恋别人的财产,而任何意义上的偷窃与贪腐,都是对上帝的亵渎。
一个基督徒也不能长期处在富足的状态,因为过于优渥的生活,会让人产生一种理性的自负,以至于在内心深处隐蔽地认为自己无所不能,超过了人性对上帝的祈求。
这样的双向辨析让我们对自己的人性沉思良久,我们在贫穷的时候会亵渎上帝,在富足的时候会远离上帝甚至挑战上帝。这意味着我们无论是贫穷还是富足,都处在挥之不去的人性幽暗性之中,作为一种中性的财富工具,并不能对人性构成直接的影响。无论是贫穷还是富足,人性在财富意义上的反应都是均衡的。这再一次证明,人性不变,人性不会因为时间的改变而改变,也不会因为人的角色位置不同而改变。
到底怎样安置我们的内心呢?一种“不贫穷、不富足”的财富生活到底应该是什么样子呢?答案其实非常简单,一个人无论是身处贫穷,还是身处富足,都应该持守耶稣基督的话语,总是警醒祷告,免得入了迷惑。
需要强调的是,十诫呈现的律法秩序,第1、2、3、4、5、9条,都是人的内心尺度。可见价值观多么重要。再好的法律条款,如果失去了价值观的维度,都是僵死的,不造就人的。最终极的价值观,是神的道,忘记这一点,任何的知识与工具,都可能通向地狱。
前天我读荒原,读到了旷野。诗歌是写给谁的,最好的答案,是诗歌到语言为止,诗歌是写给语言的。经上说,道就是上帝。英文里的道,竟然是word。可很多诗人不把诗歌献给上帝,他们把诗歌送给了自己,以为自己就是道。自己就是word。哦,一个几乎灾难性的追问,在诗歌里顾影自怜的诗人有祸了。
人生最大的工作,是认识自己。这是苏格拉底的观点。加尔文后来说,人首先要认识神,才能认识自己。两位先知的话加起来,大抵就是人生最大的智慧了。
奥古斯丁后来坚决过上了禁欲生活,却坚守天主教的等级秩序;路德开启了改革宗的自由秩序,但却一直审判犹太人;里尔克的哀歌有着对神无尽的赞美,但却不相信耶稣是道路。每个人都是神的孩子,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软肋。神给你快乐,就会给你悲伤,给你温暖,就会给你寒冷,给你白天,就会给你黑夜。
我写了半辈子诗歌,最近才体会到诗歌的意义。真正的诗歌,都是献给上帝的赞美诗,或者是人处在虚无的状态下写给上帝的哀歌。这样的写作,彻底远离了所谓诗歌的实用性,不为时代,不为地理,不为身体,不为爱情,不为家国。这听起来有些抽象,但我却体会到了诗歌写作的幸福、技术和视野。
从奥古斯丁、托马斯·阿奎那、路德、加尔文,到施奈尔·马赫、卡尔·巴特、汉斯·昆,这种思想史的流变让我明白一个道理:神学是人的认识体系,不是神本身。如同物理学是研究物理的学问,但不是物理本身。神是无限的,但神学却非常有限,聪明的人直接越过神学,直面神。这种直面神的状态,不是指一种具体的身体状态,也不是指自己努力穿越世界,进而超越了世界,而是指上帝的话语像鸽子一样降临在我的身上,构成了一种“以马内利”的生活方式。
我第一次去教会听赞美诗,突然就觉得人生所有的迷茫在这里都有答案,特别感动。我是一个很情绪化的人,眼泪就掉个不行,牧师过来摸了一下我的头,我的心马上就平静了。我比较简单一点,我没有去想什么,我只是接受那种感动,觉得太重要了,不想失去,一直到今天还是这样的。回想起来,我真是一个蒙福的人,最初的信仰之门,我竟然保持了如此单纯的内心。按照我的人性特征,尤其是我的所谓知识人的怀疑方式,如果我一开始就以一种所谓的沉思批评来到教会,我想我是不会走进信仰窄门的。想到这一点,我除了感恩,还是感恩。
民众顺服掌权者的前提是,掌权者行公义,好怜悯,与神同行,否则民众有权制止掌权者的劣行;妻子顺服丈夫的前提是,丈夫像爱自己一样爱妻子,否则妻子可以纠正丈夫的过错。那些口口声声高喊顺服掌权者却不敢丝毫批评的人,是助纣为劣;那些口口声声要求妻子顺服丈夫却不爱妻子的人,是奴役他人。
夏志清先生认为中国小说没有形成对人性的终极追问,信仰的缺席,是其主要原因。这种本质性的怀疑,指向了悲剧精神和个体价值。张灏先生提出“幽暗意识”,把中国人思维方式的肤浅逼到了重新构建的水平:尽管历史绵长,但我们似乎依然不认识自己,对中国文化语境下的个人缺少深度的怀疑。
人的幽暗与堕落,让这个看得见的世界不是天堂,而是一种次优秩序。苦难是人类生活的主题。有悲剧精神的人有福了,因为你看清了自己,也看见了全然圣洁的神。以马内利。
人很多时候是愿意将自己动物化的,一方面的原因,是不认识神,另一方面则是享受堕落的刺激。这也算是一种自由选择吧。很多年前我就经常想:有一天我的身体消失了,可是我那无边无际的梦想,能够到哪里去?这才是我最大的悲伤,最大的盼望。
神说,“人要离开父母”,“没有一个先知在自己的家乡蒙悦纳”。这里隐含着两层智慧:第一,人生的第一道枷锁是父母,无论是父母对你的宠爱,还是奴役,都是枷锁;第二,人生第二道枷锁是故乡,故乡情结让人的视野狭窄,思维僵化,人必须生活在别处。这样来自神的智慧,送给那些有梦想的年轻人。
苏小和赞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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