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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阿尔贝·加缪
1.阿尔贝·加缪,年-年,享年47岁。加缪似乎拥有过一切,年轻,富有魅力,很早就获得了巨大的成功。他引起人们注意的是篇幅不长的小说《局外人》,而后出版的《鼠疫》使他在国际上获得了声望。
2.抵抗精神给加缪带来光环,二战后他成了一名年轻的英雄。战后他办的报纸《战斗报》是新一代人的精神导向。3.在辉煌的光环背后,不幸的是加缪从17岁开始患有肺结核,病痛困扰了他的一生。那时肺结核是绝症,每1万个法国人中有14个死于肺结核,对死亡的思考在加缪的创作中占有相当位置,他一直在与时间赛跑。在加缪生命里大部分时间,他没有享受到抗菌素的功效,直到人生最后10年才得到新的治疗,那时他的肺已经糟透了。02出生和成长
4.加缪出生于阿尔及尔(阿尔及利尔的首府),当时是法国在北非的殖民地。他是混血儿,母亲是西班牙人,父亲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去世时加缪还不到一岁。加缪好像是在文化、历史的真空中成长,父母目不识丁,家里没有一本书籍。一个贫苦的小男孩因为有了阳光,有了大海才能幸福的长大成人。加缪曾写道:“首先贫穷对我来说不是一种痛苦……为纠正自然产生的麻木不仁,我把自己置于贫穷和阳光之间。贫穷使我不相信在阳光底下,在历史的长河中一切都是美好的,阳光使我知道历史并非一切。”5.小加缪从上学开始就显示他的魅力,一种对他人的影响力,他喜欢有小伙伴听众,喜欢用言语的方式去引领他人。10岁时,他的举手投足已经显露出一种高雅,他的中学同学和大学同学都谈到这是他最大的特征。加缪在高中毕业后决定成为作家。6.加缪17岁前和家人生活在阿尔及尔的贝尔库,那是一个工人居住区,在那儿工薪阶层的欧洲人与当地穆斯林的接触比任何地方都多,小学班里的同学三分之一是穆斯林。在不同种族间成长起来的加缪,这段经历是他以后认识的法国知识分子、资产阶级朋友们从未经历过的。据他朋友讲,他从不摆架子,直爽地与社会各阶层的人交谈。很久以后,有位文学批评家指出,他的自由不是跟马克思学的,加缪回复说:是的,我的自由是在贫困中学到的。多年后他功成名就,一次他回到母亲身边,对母亲说:您想想,我被邀请见总统而我没有去。母亲笑了,说:你做得好,我的孩子。他们和我们不是一路人。获得诺贝尔奖后,他始终与文学沙龙、文学名人、荣誉、勋章保持距离,拒绝人们把他塑造成偶像。7.加缪生活在经济萧条的战争时期,靠写书挣钱非常少,经济拮据。为了糊口,曾做政府办事员、气象员、教师等短期工作。在动荡的生活中,他一边积极投入革命抵抗工作,一边进行哲学研究和文学戏剧创作,一边和病魔做斗争。“他是个勤奋的人,总比周围人吃苦耐劳。”03创作
8.加缪于年获得诺贝尔文学奖,主要作品有《局外人》、《鼠疫》等。他是「荒诞哲学」的代表人物。9.加缪是一个作家、哲学家和戏剧家,他在创作时有个特别的策略:即对一个确定的主题——比如“荒谬”——同时展开三种不同题材的写作:比如一篇哲学评论《西西弗神话》,一部小说《局外人》,一个剧本《卡里古拉》。10.他的创作主题按时间顺序先后为:“荒谬”作品系列、“反抗”论述系列和“我们是”命题的小说、随笔和剧本系列。最后一个系列的代表作《第一个人》在他47岁车祸意外离世时尚未完成。从主题的推进来看,先是对“荒谬”社会的观察认识,再是个人在这样的社会中该如何“反抗”活着,最后回到个人自身和内心本源。11.加缪在他的作品中深刻地揭示出世界的荒诞、个人与社会和自身的冲突以及罪恶和死亡的不可避免。但他在揭示的同时并不绝望和颓丧,主张要在荒诞中奋起反抗,指出了一条自由人道主义道路。他直面人生的勇气,他“知其不可而为之”的大无畏精神,使他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不仅在法国,而且在欧洲并最终在全世界,成为他那一代人的代言人和下一代人的精神导师。12.加缪称自己是作家,说那是“男子汉的职业”,而不是“靠灵感”。有人想知道创作时候的情形,加缪说:需要花很多时间,具有很强的耐心,做许多无谓的努力。他写《局外人》整整花了三年,《反抗者》构思和准备用时将近十年。《鼠疫》从初稿到出版整整用了九年的时间,在从事地下抵抗活动时开始动笔,已经写了多年,为了完成终稿他又埋头苦干了整整一年,没有消遣过一天。“在我的一生中还从未有过这样的失败感。”他在日记里写:“是否能完成这部作品,就连我自己也心中无数”。他经常思路枯竭,在屋里急得团团转,对自己的写作生涯心灰意懒。《鼠疫》出版后,销量很高,大获成功,这一本反映艰苦岁月,但又不直接隐喻战败、德国占领和残酷暴行的作品,显然是读者盼望已久的书。瑞典文学院在向他颁发诺贝尔奖时,说他是反专制作家中最投入的一位。04战士和信念
13.在大学时加缪加入了共产党,当时法国共产党在阿尔及尔人数总共才人。他把朋友们聚集在一个剧团里,取名“劳动剧团”,剧团成为政治行动的一种方式。两年后,由于他与穆斯林作家和伊斯兰宗教领袖来往,对党在阿尔及利亚的政策有不同看法,被开除出党。加缪说他是出于失望和冒险才加入共产党的……因为行动最终将驱散冒险和失望……有人说加缪的思想和行动之间有一种不协调,因为加缪持续在想着失望,甚至写的也是失望;但他以希望为生。14.二战期间,加缪长期参加地下抵抗组织,用报纸、写文章作为战斗的武器,在德军败退和盟军到达巴黎的历史时刻,他穿过流弹和小巷,马上投入《战斗报》的公开发行工作,担任总编辑和头版社论作者。《战斗报》工作期间他写了很多著名的论文,长期紧张快节奏的工作让加缪精疲力竭、因为劳累过度而几度病倒。15.加缪一直关心阿尔及利尔,他是反对歧视北非穆斯林的先驱之一,后来又向反法西斯的西班牙流放者、斯大林的受害者们伸出援助之手并成了他们的朋友。16.加缪曾是萨特和波伏娃的密友,他邀请萨特和波伏娃参加地下斗争的活动。后来萨特成为加缪最顽固的对手。在加缪的政治随笔集《反抗者》出版后,引起一场与萨特等人长达一年的论战,萨特的拥趸者众多,加缪受到孤立和批评,最后与萨特决裂。注:萨特(让-保罗·萨特),是法国20世纪最重要的哲学家之一,法国无神论存在主义的主要代表人物。17.加缪坚决反对死刑。他反对对任何人处以死刑,即使他所痛恨的纳粹合作分子和法奸们(类似汉奸)。“我们必须为公平而尽责,因为我们的境况有欠公允;我们必须增添幸福和快乐,因为这个世界多灾多难。同样,我们不应该判处别人死刑,因为我们已被判过死刑”。加缪虽然积极投入抵抗运动,但他坚决反对死刑的一贯思想在他与反纳粹的同伴们之间形成了一道障碍,这个问题直到隐退都萦绕着他。18.加缪认为暴力是不可避免的,这是他在纳粹占领时期明白的一个道理,但是他同样认为必须反对把一切暴力合法化的观点。这是他参加抵抗运动阵营的全部原因。加缪发现,与暴力相比,他更憎恨暴力机构。19.加缪写道:“请牢牢记住我们刚刚经历的一切,为的是忠于自由,忠于自由的权利和义务,也为了永远、永远不接受某个人,无论他地位多高,或某个政党,无论它的力量多强,代替你思考并支配你的行动”20.我们应该做些什么?加缪设问道,“我们应该直言不讳,每当我们对某些思想表示容忍,就会杀害数以百万计的人。”我们应该让世界摆脱恐怖……从否定一切转向提倡积极的价值标准,转向承认一切。人的真正使命体现在博爱、温情,“以及证明精神的尊严”。21.当被问到:为了促成一个更少苦难、更加自由的世界,我们能做些什么?加缪说:“给予,在可能的时候。不要仇恨,如果能够做到的话”。05自我反省和爱情
22.加缪在日记里写道:我一生中做起来最费力的事就是控制我的天性,让它为我最宏大的计划服务,但我也仅仅是偶尔的时候能成功地克服。23.“我曾经想根据所有人的道德标准生活几年。我以前被迫像其他人一样生活,做与其他人一样的事,说能把大家团结到一起的话,尽管有时我自己觉得与世隔绝。……我向自己的独特性和弱点屈服,我要重新找到真实的自我。”24.妻子们:第一任妻子西蒙娜(见上图),有钱人家的女儿,任性而美丽,当时加缪还是个有病无业的青年人。西蒙娜沉湎于毒品,这段婚姻持续时间不长。第二任妻子弗朗辛·富尔(见下图),和加缪育有两个孩子。25.女友们:玛利亚·卡萨雷斯,演员,曾是加缪闲暇时最钟爱的伴侣,她的任性偏激、无拘无束,弥补了加缪在灰暗无光的公众生活中所受的束缚,她体现了加缪身上的西班牙血统。在卡萨雷斯之后,加缪爱慕过卡特琳娜·塞莱斯、一位丹麦女郎等。加缪和布朗什·帕兰,爱情式的友谊一直持续到加缪去世为止。26.加缪曾说:我不能与别人一起长久的生活。我需要一点孤独,永恒的一部分。06朋友和对手的评价
27.波伏娃:加缪是一个理想主义者,一个醒世作家。他喜欢出名而且不会躲躲闪闪,但是他也不会把自己太当回事。他朴实、快乐,他拥有一种魅力,来源于漫不经心和热情似火的完美结合,永远不会落入俗套。他的迷人之处在于,当全身心投入到他的事业、乐趣和友谊时,又会对那些人或事带有超脱感的微笑。28.他的目光和笑容透出诙谐讥讽,起初会引人误解。可是一旦交谈起来,立刻显出底蕴,一种含蓄但时刻兴奋的激情……一种呼之欲出,似乎永恒的忧郁;面对现实世界,他了如指掌,长期处于一种苦涩的反抗状态。29.加缪去世后的第二天,曾经的密友和对手——萨特公开发表:他是20世纪反历史潮流的伦理主义流派继承人,他的作品或许是所有法国文人中最具原创性的。他那倔强的、狭隘的、单纯的、朴素的人道主义情怀向我们时代里那些广泛而丑恶的秩序发起了未必明智的挑战。但也正是通过这些顽强的战争,加缪在我们这个现实金钱与马基雅维利主义盛行的世界中重新确认了道义的存在价值。(注:马基雅维利主义主张为达目的可以不择手段)最后一条:30.他来到这个世界上,为的是生,而不是死!写在最后:加缪被广为人知的是其文学作品和哲学论点,他用文字揭示现实世界的荒诞,寓意深远,发人深省。但了解了他的人生经历后,更令人感动的是他作为战士的一生。在他短暂的生命中,遭遇过贫穷、战争、嘲讽、孤立和批评……但这些都没有打倒他,在死亡阴影笼罩和追赶下,他不屈的反抗着:他和法西斯战斗。他为了人类屈辱和不公战斗。他为了创作而战斗。他为了捍卫真理、自由、人类的尊严而战斗。他和病魔战斗了大半辈子。他经常和内心的惶惑不安和焦灼进行战斗。他也和贫穷、艰难的生活进行战斗。也许他嘴角的一丝嘲笑是看透了世间的荒谬,但是自由、勇敢、坚定、博爱的心却始终在他胸膛里热烈的跳动着。他就像《局外人》里的默尔索,外表冷淡,但心地坦荡,光明磊落,拒绝说谎,拒绝矫揉造作言而不实,拒绝所有的花招和技巧,拒绝社会价值观的裹挟。他一以贯之地活出了自己的信念,无论是他的作品还是言语,无论是对待病痛还是抵抗运动,正如萨特对他的评价:个人、行动和作品令人钦佩的结合。如果要用另一个词来表达,那就是“知行合一”。有人说他是道德家,他说“再次重申,我绝不扮演这样的角色。”他说自己是一名作家,“今天的作家不应为制造历史的人服务,而要为承受历史的人服务。”“除了战斗者,他们没有其他头衔,他们脆弱却执着,……永远在痛苦与美好之间徘徊,在历史毁灭性的运动中以及其自身双重的存在中,抽丝剥茧般最终完成自己的创造。”对于作家,他相信“如果作家的使命是团结尽可能多数的人,那就只有容忍谎言和奴性。这个世界充斥着谎言和奴性,孤独的荒草到处疯长。无论我们每个人有怎样的弱点,作家职业的高贵永远植根在两种艰难的介入中:拒绝谎言,反抗逼迫。”用他在诺贝尔获奖感言里的一句来作为本文的结束。“我更好地理解了我的职业,支持我不假思索地站在那些沉默者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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