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人生论 >> 人生论新闻 >> 论语晨读,子曰人之生也直,罔之生也
刘悦笛:中國社會科學院哲學所研究员
干春松:北京大學儒學研究院教授
子曰人之生也直^罔之生也幸而免
注:^入声字短读;*关键字重读;~强调或语气长读。
张楠:
第天
孔曆二千五百六十八年夏曆丁酉年二月十二年3月9日星期四
刘悦笛:
今天我们所直面的,乃是重要的章节,因为关系到人生之“直”意!!!
人生所直的到底是什么?而且人生为何要直?
这就首先要厘清直这一个字在论语中的诸多含义
本节说人之生也直!
大概是夫子本人的正面主张人就要过“直的人生”!
然而论语当中接近或与“生也直”之涵义处并不多
那么论语当中所出现的“直人”到底是何形象?
我倾向于认为直有三意:
第一直道
第二正直
第三直爽
这是论语中直的三种意义!
从后往前说
论语里面说人好直不好学
这就是直爽!
再如说人狂而不直就是说人很狂妄而不率直
这是言说人的性格
这样的人就是质多文少之人对吧?
这是其一
其二言说道德上的公正的人或者公正的品德
最明显的正面言说就是质直而好义!
质乃做人的品质作为正直的直人同时也是好义的
再如那个反复的论说:
举直错诸枉
举枉错诸直
直与枉便是相对的就像直与曲的相对一样
崔茂新:
直是按照人的本真之性行事,这里的性应是性命之性,生命真性,而不是气质之性。
刘悦笛:
再如最为大家熟知的以直报怨之直也是公正之意
其三还有一种夫子更为心仪的直那就是直道!
所谓直道而行也!!!
崔茂新:
直,当是“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当中的“率性”。
刘国庆:
直道,直于道而非直于情或直于性。
刘悦笛:
我认为生也直就是这种直道而非正直抑或直爽
这样一来我们可以去分三种直
第一直爽之直以情胜!
第二正直之直以理胜!
因为其一接近公正嘛
崔茂新:
直性之性当是天命之性,而非气质之性。
刘悦笛:
第三直道之直乃情理合一也这是夫子最向往的中道之状!
所以夫子强调人要直道而事人!!!
为何这样说呢?上一轮江读论语记得亲亲相隐就是我来导读的
后来看到梁涛先生一篇文章心有戚戚焉!
因为他也区分出三种直道涵义与我所思非常接近
干春松:
率性不能看作是现代汉语中的率性
刘悦笛:
论文原文是:叶公语孔子曰:“吾党有直躬者,其父攘羊,而子证之。”孔子曰:“吾党之直者异于是。父为子隐,子为父隐,直在其中矣。
我引梁一段给大家:
本章三次提到直——“直躬”、“吾党之直者”、“直在其中矣”,但具体内涵有所不同。“直躬”之直主要是公正、正直,但直躬只讲理不讲情,故为孔子所不满。“吾党之直者”代表了孔子理想的直,兼及情与理,其直是指直道。关键在于“直在其中矣”一句中的直,一般学者往往将其理解为公正、正直,那么,此句就是说父亲为儿子隐瞒,儿子为父亲隐瞒,是公正、正直的,或体现了一种正直,显然是不合适的。其实,这里的直是直道的具体表现,是率真、率直,而不是公正、正直
按照此论直躬就是正直
直在其中就是率直
干春松:
陈来和陈壁生在不同的书中,对“直”作为一种德目的演变有文献学上的梳理
刘悦笛:
而夫子真正赞叹的乃吾党之直这才是直道!
与昨天我们所读文质彬彬联系起来
直大概属于质所以论语才说质直
直与性与情与理之间的逻辑关联我们还要进一步研讨
率直到底是不是一种情?
公直到底是不是一种性?
直可否被视为一种性情?
到底是直情率性还是正理?这些都值得研究后代也赋予了各种阐发
干春松:
刘悦笛?美学家的特色刘悦笛:
如果易解论语《易.文言》云:敬以直内,义以方外。
干春松?当然绝对谈不上家也非美学特色只是采取某种来自“分析哲学”的方法而且比较注重论语的“情理合一”而已[抱拳][抱拳][抱拳]我是读论语的一种体会刘国庆:
直,在宋明之后,净化为了“诚”,避免了很多歧义。“诚”在论语中很少见,
刘悦笛:
古注大都以正直来解如今正直都涵义变化了变得更强调理性的维度大家也可以体会一下其中的变异但夫子本身论直确是情理合一的
解为城恐怕远离了夫子本意与本义大家仍可意会一下
正義曰:此章明人以正直為德,言人之所以生於世而自壽終不橫夭者,以其正直故也。罔,誣罔也。言人有誣罔正直之道而亦生者,是幸而獲免也。
解为诚恐怕远离了夫子本意与本义大家仍可意会一下
刚才有错字!以诚解直乃宋明之意与原典当中活生生的夫子还是不同的只解处其中本诚之一意
干春松:
我个人觉得以诚解直,虽有未尽之处,但还是比较接近这句话里的直
要结合幸而免来看
刘悦笛:
当然不直之人或者说直人的反面乃诬罔的人这是为夫子所否定的
干春松?干老师讲讲幸与免[握手][握手][握手]刘国庆:
不是解为诚。
干春松:
我大约也不觉得幸而免是活得长,而是中庸里的侥幸来理解
刘悦笛:
我觉得直要比诚更丰富诚要比直更高蹈这也关系到
崔茂新崔老师所提直到底是性命之性还是气质之性?干春松:
是免于许多危难,
直当然不是诚
刘悦笛:
到底是曲能免于危难还是直呢?
刘国庆?讲讲如何解直?直有时是直面危难比如上谏!
干春松:
大多数时候,曲更安全
刘悦笛:
这也是我读此节始终困惑的地方似乎古今还是有别
直道而行反倒不易!
古人的生活智慧更多还是所谓委曲求全之类
请诸位方家来解此惑[抱拳][抱拳]
因为其中有个预设
既然“不正直的人也可以生存,那是他侥幸地免于祸害”
那么直人想必就是幸运地免于灾祸的了
还是说这是夫子所向往的一种道德理想或者状态?
从理想态上逻辑可通但从现实态上事实往往并不如此
请大家多多讨论此处更多存疑
干春松:
刘悦笛?之所以文献学上的依据很重要,主要也是从古今有别出发,还有就是理想和现实之别仁者寿,这是价值理想,但舍身取义要求君子不以长寿作为标志
但我觉得刘兄强调“直”的丰富含义很有启发
刘悦笛:
干春松?有道理一是用语涵义变了个人倾向于先阐述各种古义二是事实与价值之别着也许更重要!对呀舍身取义直谏而被获杀身之祸历史上多也也是出于某种道德理想
今天说多了就说这么多大家再多多讨论吧[抱拳][抱拳][抱拳][抱拳][抱拳][抱拳]
江宏澤:
刘悦笛?老師,直躬是正直,大義滅親是否也是正直?這種正直似乎與劉老師講的第一義的直道相悖,昨夜讀左傳讀到石碏大義滅親還嚮馬震宇张楠老師討教過親親相隱和大義滅親的關係呢?,請劉老師再講講刘悦笛:
总之吧还是以古义来总结本节:人生之道,惟其身直乎!言惟直乃可生也!
江宏澤?大义灭亲乃符合正直也就是说从道德意义上正确所以压倒了亲情之类的情感亲亲相隐与大义灭亲还是处于两个不同道德的道德情境改不改隐与应不应灭属于不同的道德层级
总的来看大义灭亲的道德境界一定是要比亲亲相隐要高得多吧
大义灭亲就必须李胜于情出于某种道德律令
江宏澤:
可是大義滅親有違人性
刘悦笛:
对亲亲相隐夫子的大意是说符合正直但未必是直道正直是理胜直道则是情理合一的前者叶公所说的后者则是夫子更青睐的
江宏澤:
法律要求人去滅親也不合人情
刘悦笛:
道德一定是有历史性的用普遍的人性论来考察那么原始社会很多境遇都是野蛮的啦但考古学家和人类学家说也许事实有时恰恰相反
法律当中也有法与情的问题中国至今的法律自不待言大家想想美国的陪审团制度其中到底包含以情动人吗?情与法此乃另一个大问题
刘氏正义明确说了:直者诚也!
袁爱祥:
仁道就是人的正道,人坦诚地走在仁道上,就是直道。只有仁者爱人才能永久使人免祸,这是做人之道。直谏是用直谏君,这是责任所在。明知取祸,也义所当为。
刘悦笛:
诚者内不以自欺外不以欺人可以读为直者内不以自欺外不以欺人
江宏澤:
情與法確是個大問題,如何不兩難有待探索,謝謝
刘悦笛?老師指點[抱拳][抱拳]刘悦笛:
江宏澤?大陆以大陆法为主其实也要吸收惯例法的好处其实法与情也是可以结合的尽管当前提次尚早但法律是要符合人道主义的江宏澤:
必須得符合人道主義,法理不外人情
刘悦笛:
江宏澤?郭店楚简也讲礼作于情[抱拳][抱拳][抱拳]袁爱祥:
人情来自仁性,人的仁性来自天的生生之理,是由近及远推及的。法来自天道无亲,取法公平,给所有人提供一个相对公平的环境。对有错之人,孔门讲人情讲柔谏是改过,法家讲刑罚是以之为鉴,都是为了使人及社会正直向上。这是大方向。具体事例上,如何既不枉法,又照顾到人情,全在中庸之道。
人坦诚的发挥仁爱的天性,大概就是直。直从人性上讲。人际关系处理首先讲仁性,再次讲方式。直直接接,是野,还需要文来调节。
雨:
“直性之性当是天命之性,而非气质之性。”这句话怎么理解呢?
袁爱祥:
天是一览无余非常坦诚的,这本是人的天命所赋予的。但由于人的出生或后天环境影响,人并没有完全承接天命所赐,而是部分接受,这是气质之性,所以人和人才不一样。个人理解,请大家赐教!
天是一览无余非常坦诚的,这本是人的天命。(多了赋予)
天是一览无余非常坦诚的,这本是天赋予人的性。
雨:
能解惑就都是老师
袁爱祥:
互相学习[抱拳]
刘国庆:
本章杨伯峻的译文是:孔子说:“人的生存由于正直,不正直的人也可以生存,那是他侥幸地免于祸害。”
在这里,孔子给出了一个断言:人的生存由于正直。反过来说,不正直的人是无法生存的。
但我们日常见到很多不正直的人,却也生存在世。这是不是证伪了孔子的断言呢?孔子怎么解释这相反的事实呢?
孔子的解释是:不正直的人能够生存,是因为偶然的运气罢了。
皇侃《论语义疏》引李充云:“人生之道,唯其身直乎?失平生之道者,则动之死地矣。必或免之,盖由于幸耳。故君子无幸而有不幸,小人有幸而无不幸也。”
但孔子的这个看法,却和论语其他章节矛盾。
柳下惠为士师,三黜。人曰:“子未可以去乎?”曰:“直道而事人,焉往而不三黜?枉道而事人,何必去父母之邦?”柳下惠的看法“直道而事人,焉往而不三黜?”正和孔子的看法相反:直道而行,在官场上是行不通的。柳下惠的看法,就和孔子的看法截然相反了:一方认为正直才能生存,另一方认为正直无法生存。
正直已经是儒门道德的底线,这道防线是不能被突破的。因而,儒门总各种方式来论证正直的必要性。
郑玄认为人刚生下来的时候,就是正直的。
《诗苌楚》《正义》引郑注:始生之人皆正直。
朱熹《四书或问》论证“正直”是“天理”:“上‘生’字为始生之生,下‘生’字为生存之生。虽若不同,而义实相足。盖曰:天之生是人也,实理自然,初无委曲。彼乃不能顺是,而犹能保其生焉,是其免特幸而已耳。”
黄氏《论语后案》甚至动用“天威”、“王法”、“众怒”论证“直”的必要性:人受生于天,全生于世,以直道为之主。失此直道,天威所必谴,王法所必诛,众怒所必加,免者幸而已,言其少也。左氏宣公十六年传,“民之多幸,国之不幸也。”《论衡幸偶篇》:“孔子曰:‘君子无幸而有不幸,小人有幸而无不幸’,唐韩子曰:‘为君子得祸为不幸,小人得祸为恒。君子得福为恒,而小人得福为幸。’”
宋以后,继承了孔子对“直”德的强调,以“诚”为修养的核心范畴。刘氏正义:直者,诚也。诚者内不自以欺,外不以欺人。《中庸》云:“天地之道,可一言而尽也。其为物不贰,则其生物不测。”不贰者,诚也,即直也。天地以至诚生物,故《系辞传》言乾之大生,静专动直,专直皆诚也。不诚则无物,故诚为生物之本。人能存诚,则行主忠信,而天且助顺,人且助信,故能生也。若夫罔者,专务自欺以欺人,所谓自作孽不可活者。非有上罚,必有天殃,其能免此者幸尔。
隐无可隐之时,只有两种选择。一种是“卷而怀之”,一种是“宁鸣而死,不默而生”。
孔子如何选择呢?
从孔子夸奖遽伯玉“有道则见,无道则隐”为“君子”的情况看,孔子似乎会闭嘴。但从本章的情况看,孔子似乎会“宁鸣而死”
为什么?
因为孔子认为“人之生也直,罔之生也幸而免”,或者说,只有正直才能保全生命,靠着不正直,是无法保全生命的。那样的人能够活下来,仅仅是偶然而已。即使为了自己的生命,人也必须直道而行。
我们这一代人的经验,也告诉我们孔子这句话的正确性。
在孔子的时代,还可以“危邦不入,乱邦不居”,因为有那么多的国家可以选择,鲁国不好,可以去卫国,卫国不好,可以去陈国。后来大一统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无所逃于天地之间矣”。
但就算是大一统了,传统的政府毕竟是有限的,庙堂之外,还有江湖,还有“天高皇帝远”的地方,可以“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不比现在的全权政府,“无限责任”,或者说“无限权力”,党和政府无微不至的“关怀”,你孔子能“隐”到哪里去?
孔子回了鲁国后,还可以著书立说,可以教化弟子,季康子还容得下孔子。如果是在现在呢?是不是一定是大右派和反革命,命运只能是遇罗克、张志新和林昭,会不会像毛泽东要求的那样,闭上嘴巴?
如果你不闭上嘴巴,你端的饭碗都是“党”的,你如果吃饭砸锅,人家为什么不给你“绝粮”?
正是在乱世之中,正直的品德如此稀有,孔子才教育每一个人坚守正直。
但孔子自己在这种情况下,内心也是非常矛盾的。
子曰:“直哉史鱼。邦有道如矢,邦无道如矢。君子哉遽伯玉,邦有道则仕,邦无道则卷而怀之。”
孔子虽然夸奖史鱼的直,却更夸奖遽伯玉的“邦无道则卷而怀之。”
孔子自己的选择,也是选择“用之则行,舍之则藏”
子谓颜渊曰:“用之则行,舍之则藏,唯我与尔有是夫。”
子谓南容“邦有道不废,邦无道免于刑戮”,以其兄之子妻之。
子曰:危邦不入,乱邦不居;天下有道则见,无道则隐。邦有道,贫且贱焉,耻也;邦无道,富且贵焉,耻也。
子路、史鱼、宁武子、柳下惠这种直道而行的,虽然孔子赞赏有加,但却不是孔子自己的选择。孔子自己是和颜渊、南容、遽伯玉一样,”治世行道,乱世保命”的。虽然孔子自己要和前一种人为友。
孔子曰:“益者三友,损者三友。友直、友谅、友多闻,益矣。友便辟,友善柔,友便佞,损矣。”
事实上,在孔子的时代,不论智、愚,不正直的人是大有人在的。
古者民有三疾,今也或是之亡也:
古之狂也肆,今之狂也荡;古之矜也廉,今之矜也忿戾;
古之愚也直,今之愚也诈而已矣。
愚蠢的人,都不再率直,而变得愚蠢而狡诈。
子贡曰:“君子亦有恶乎?”
子曰:“有恶。恶称人之恶者,恶居下流而讪上者,恶勇而无礼者,恶果敢而窒者。”
曰:“赐也亦有恶。恶敫以为智者,恶不逊以为勇者,恶讦以为直者”可见当时把攻击别人作为正直,已经成了一种需要矫正的社会现象。因而,在当时,似乎正直之德,已经是稀有的品质了。
顾梦麟《四书说约》解释了人为什么会不正直:“古来只为周旋世故之念,坏尽人品。如微生乞醯一事,何等委曲方便,却只是第二念。非当下本念。夫子有感而叹之,不在讥微生,指点要人不向转念去也”
法源于世世代代被人们实践的惯习。惯习中有人情,但更多的是惯习对个人幸福的支撑及合作者间的责任和利益分配。
我个人认为,天命之性是个含混的概念,有两种可能的理解,一种理解为天道:脱离开个人的、宿命的“历史规律”,比如认为社会眼经历原始社会、奴隶社会、封建社会、资本主义社会、发展到社会主义个共产主义社会的“科学”史观;另一种是无数个个人在为自身的福奋斗的过程中发现并践行的、实现共同幸福的方式方法,比如人应该诚信。
董树宝:
刘国庆?老刘,天命不可这么解啊[偷笑]袁爱祥:
人的本性是仁,来自于天,是谓天命。人找到了仁性,是谓德,把德化为人际交往的正确方式,是谓品德。诚信是品德,
刘国庆:
董樹寶?为啥??您仔细说说?張弛弘弢:
刘国庆?可參考一下《定性書》刘国庆:
張弛弘弢人生而静,天之性也。感于物而动,性之欲也。物至知知,然后好恶形焉。好恶无节于内,知诱于外,不能反躬,天理灭矣
不认可。
張弛弘弢:
“參考”下,沒逼你認(同)可。
刘国庆:
有自然之性(所谓气质之性),有人文之性,即文化习惯养成的人性,如理性思维能力,自我控制能力,和谐交往能力,诚实守信习惯等等。天命之性把这两者混起来了
張弛弘弢:
弄反了吧!
或也可以參考下以字解論語中的感覺比較探源。
刘国庆:
張弛弘弢?各持己见罢張弛弘弢:
求同尊異!
——参考资料——
资料编纂:志愿者
6.19子曰:“人之生也直,罔之生也幸而免。”
译文】孔子说:“人的生存由于正直,不正直的人也可以生存,那是他侥幸地免于祸害。”
也——语气词,表“人之生”是一词组作主语,这里无妨作一停顿,下文“直”是谓语。罔——诬罔的人,不直的人。
子曰:“人之生也直,馬曰:“言人所生於世而自終者,以其正直也。”罔之生也幸而免。”包曰:“誣罔正直之道而亦生者,是幸而免。”
o正義曰:皇本無上“之”字。《晉語》:“德不純而福祿並至,謂之幸。”言非分而得,可慶幸也。
o注:“言人”至“直也”。
o正義曰:皇疏引李充云:“人生之道,惟其身直乎!”言惟直乃可生也。此即馬義。蓋直者,誠也。誠者,內不自以欺,外不以欺人。《中庸》云:“天地之道,可一言而盡也。其爲物不貳,則其生物不測。”不貳者,誠也,即直也。天地以至誠生物,故《繋辭傳》言乾之大生,靜專動直。專直,皆誠也。不誠則無物,故誠爲生物之本。人能存誠,則行主忠信,而天且助順,人且助信,故能生也。若夫罔者,專務自欺以欺人,所謂“自作孽,不可活”者,非有上罰,必有天殃,其能免此者,幸爾。鄭此注云“始生之性皆正直”,鄭以“生也直”即夫子性善之旨,與馬不同。然則“罔之生”便是告子所換性不善,其實性不善,由於習爲惡,不關性也。
o注:“誣罔正直之道而亦生”。
o正義曰:“罔”本訓無,誣者皆造爲虛無,故曰罔。《玉篇》:“誷,誣也。”罔與誷同。或謂經文‘罔之’句,言無直道也。亦通。
子曰:「人之生也直,馬曰:「言人所生於世而自終者,以其正直也。」罔之生也幸而免。」包曰:「誣罔正直之道而亦生者,是幸而免。」
「子曰:人之生也直,罔之生也幸而免」。[表情]正義曰:此章明人以正直為德,言人之所以生於世而自壽終不橫夭者,以其正直故也。罔,誣罔也。言人有誣罔正直之道而亦生者,是幸而獲免也。
子曰:「中人以上,可以語上也;中人以下,不可以語上也。」以上之上,上聲。語,去聲。語,告也。言教人者,當隨其高下而告語之,則其言易入而無躐等之弊也。張敬夫曰:「聖人之道,精粗雖無二致,但其施教,則必因其材而篤焉。蓋中人以下之質,驟而語之太高,非惟不能以入,且將妄意躐等,而有不切於身之弊,亦終於下而已矣。故就其所及而語之,是乃所以使之切問近思,而漸進於高遠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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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值理事:孙福万
晨读主持人:郭利琴、张楠
内容分享义工:丁跃伟、耿雅鹏、柳慧、欧阳慧一、杜英、朱丽君、崔圣、顾芳绮、张楠、郭利琴、楼一家、江宏澤、杨蓓、邓晓颺、王莉、汤兆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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